*戏说式七年前,不完全的书和剧结合,大概觉得哪个好用哪个带感就搓匀称一点【喂
*片段灭文法【。不长
片段-1
齐家一门在九门之中一向比较特别。
身为下三门之一,排行第八,但是盘口却一直只有一个小香堂,不大也不小,生意红火,但又远及不上其他几门,就这样,却一直在长沙屹立不倒。
甚至没有人知道齐家那个小香堂什么时候就在了,究竟又在了多久。
九门之间也也不是特别太平,但是齐家一门却一直都能干旋其中,再大战火,居然都默契不烧到他们头上。
不起眼,生意也不大,人丁还单薄,就这样,九门中却一直都有齐八。
齐家门人遍布天下,仙人独行,断风水,平凶穴,一切均有缘法,然而被称为齐铁嘴的却只有一个,世代居于长沙。
齐家人从出生起,真正名讳只有父母知、师父知、自己知,此外所称,均为化名。
所以如今的齐铁嘴在称为齐铁嘴之前,跟在上任齐铁嘴也就是他师父身边的时候,就很随意地被叫做齐小八。
他师父老人家还说,你早晚都是齐铁嘴,何须花那么多心思弄个有意思的化名。
齐小八是很不满的,这名字听上去跟吴家那些狗有什么分别?
齐家人有易子而教的习惯,相传是因为血缘至亲易动歪思,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触犯天机。
据说,齐小八一出生,这齐铁嘴老爷子就已经登门拜访了。他父母一看是这位长辈,就都懂了,于是给予了名字,给予了平安玉佩,就交由老爷子带走了。
老爷子将他自幼养在身边,抱回长沙后,就将跟随自己多年的护身铜镜也给了他。
日后,这两样东西也跟了齐小八一辈子。
话又说回来,上一任的齐铁嘴据说待机时间特别长,所以辈分特别高,人的脾气都特别古怪。
那辈分有多高呢?
齐小八回忆自己还是豆丁的时候,老爷子带他去红府,那时候已经是九门二爷的二月红在他嘴里都是“小红”。
齐小八也不是特别清楚他师父究竟是什么年岁,只是他师父特别严格,还很喜欢嫌弃他资质鲁钝。
平时就脾气古怪,喜怒不形于色,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说话和做事都神神秘秘。
齐小八有时候会想自己长成这副性格搞不好是物极必反。
反正他才刚长开,老爷子就要让他继任齐铁嘴了。
当时的齐小八张大了嘴——
“我还小啊?”
“我老了。”
“我真的还小哦?”
“我老了。”
“这不师父您一直都是老人家也不在乎那几年吧?”
“我、老、了。”
结果呢,齐小八心想我还是个少年我就成齐铁嘴齐八爷了。
老爷子交下了位子和香堂自己个儿就仙人独行去了,已经是新鲜出炉的齐铁嘴一身长褂,胸口处挂着双亲给的平安玉佩,负手以背,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望着香堂挂匾兴叹。
老爷子临走前特别叮嘱他,勤有功,戏无益,没多少时间了。
另外还特别要让他讲了一次齐家组训三不看,外国人不看、纹麒麟的人不看、奇闻诡事不看。
“小八,万事皆有缘法,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不违不逆不强求,你懂了吗?”
“哦。”
“我走后,祖师爷神像后暗格里的东西,你就可以自行参透了,那是齐铁嘴该做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
老爷子远去,剩少年齐铁嘴和一个老伙计。
过几年,老伙计也还乡去了,临走前给他找了个叫做小满的新伙计。
而这时,齐铁嘴也踏实地继续保持九门齐八爷的名声,小香堂送算的生意依旧红火,暗格里的东西他也都看了,至于参透了多少,他自己也说不太清。
后来,忽然有一日,他收到了一封信。
寄来的地址他不认得,寄信人只署了一个齐字,信封里只有一张纸,一个字占满了一张纸——一个张字。
齐铁嘴拧了拧眉,掐指一算,那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他拐入了后堂,在书桌后撩开衣摆一坐,将信纸往桌上一摊,就测起了字来。
测完,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那日之后,齐铁嘴心里就有些不踏实了。
某日起来,他换了身道袍,摇着个铃铛,跟小满交待了一声,就搀着支旗幡往老城庙那边去。
齐铁嘴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会到老城庙那边摆摊去,说不准是哪几天,反正随缘。
惯常地摆好了摊,弄好了架子,齐铁嘴就一副淡然又逍遥的嘴脸,双手攒在袖里径自哼哼起小曲来。
周遭的算命先生早就熟悉这位小齐八爷了,反正冲突不大,大多数都是不管他。
不过齐铁嘴自个儿性子极好,做人有来有往的,和大伙儿还算处的不粗。
坐着坐着,齐铁嘴忽觉心绪不灵,顿即掐指一算。
咦,不吉利啊。
嗯……
于是他就决定提早收摊。
左右见他今天走得早,禁不住搭了一两句,齐铁嘴都笑嘻嘻地摇头晃脑侃过去了。
他东西不多,收起来也很快,一身轻松的,来去自如。
只是刚出了算命摊那地段,拐了弯,他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不是很重,但也不轻,足够让齐铁嘴驻足。
他“哎哟”了一声,停下了脚步,揉着被砸到的地方,回头瞅着,就对上一双精光内敛的眼眸。
齐铁嘴心里一个咯噔,他赶忙撇开了目光,转身想当没见到,才迈了一步,又被砸了。
他只好又停下来,沉吟了一下,这次也不回头了,继续走,加快步伐。
还是在走到第三步的时候被砸中。
万事皆有缘法是吗……
齐铁嘴心里轻叹,摇了摇头,还是转头朝那人走了过去。
那人混迹在街边的乞丐堆里,形容狼狈,满头满身都有些褴褛,怀里还抱着个人,不知生死。
即便如此,那微微弓起的腰背,还有那双让人无法忘怀和忽略的眼眸,都可以说明这人不是一般的流民乞丐。
齐铁嘴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仔细端详了一下对方的面容,不过这人还算是蓬头垢面,也看不太清什么,就一双眼眸慑人得很。他开了口:“大兄弟,砸我是个几个意思啊?”
那人开了口:“我弟正在发热,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们。”
齐铁嘴挑了挑眉,眼睛稍微瞪圆了一点,和他的圆形眼镜简直相得益彰:“兄弟,我看上去特别好欺负吗?”
那人神色不变,语调都不带多少起伏:“你面容和善,我相信你会帮我们。”
齐铁嘴反而笑了:“你还会看面相不成?”
“不会。”那人倒是摇头了,然后又直勾勾地看着齐铁嘴,“但是我觉得你会帮我。”
齐铁嘴心里觉得挺乐的,嘿嘿笑了两声:“你知道我是谁么?”
那人又摇头:“不知,但是我觉得你会帮我。”
齐铁嘴说不出话了,他仔细看着对方,可是那清亮而内敛的目光一直都锁在自己身上,仿佛连眨眼都不会了。
看久了,齐铁嘴就觉得微微心惊。他垂下了眼帘,避开了对方的目光,伸手到对方怀里那人额上摸了摸,的确是在发热。
“你弟这症状多久了?”
那人咬了咬牙:“一日一夜了。”
“哎哟我的妈!”齐铁嘴禁不住惊呼,“算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赶紧把人带上跟我来吧。”
齐铁嘴带着人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小香堂,又急忙差使小满去找大夫,自个儿就和那人先将病人安置好。
等大夫来了,看过病开好药了,齐铁嘴又让小满去熬药,就让那人也先将自己捯饬好。
“我帮人呢,就帮到底了,唉……也是想让我香堂里出现的人都好看一点是不?”齐铁嘴这么说着,就给对方递了套衣服,“看我两差不多,你就先穿我的衣服吧。”
等那人梳洗整理好出来之后,齐铁嘴已经备了一桌饭菜了。
听到声响,回头一看。
哟,那人洗干净之后,倒是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着呢,看那行藏和气度,怎么着也不是普通人家就是了……
齐铁嘴将人给招呼坐下:“来,饿了吧,我伙计给你弟熬药呢,你也别太担心了。正好也到吃饭时间,我呢,孤家寡人,正好你来陪我吃饭吧。”
这一番话说得婉转,却让人心里舒服。
那人的表情都柔和了一点,也顺着对方的话头,轻轻点头就落座了。
一坐下,那人就抱拳作揖:“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张启山定当竭力相报。”
“哎——”齐铁嘴给他布了碗筷,摆了摆手,“这救的是人命啊,该的。”
“正是因为是救命之恩,更加不能不报。”这张启山也异常坚持。
齐铁嘴也不多言了,不过在他招呼人吃起饭之后,他好像才记得说回头去:“哎?你说你叫张启山?”
“是。”见他开了口,张启山放下了碗筷。
“弓长……张?”齐铁嘴吮了吮筷子,见他停了手又招呼起来,让他不要这么拘谨。
张启山这才又拿起了碗筷:“是,未请教恩公怎么称呼?”
齐铁嘴又笑了,笑出一边酒窝,笑弯了一双桃花眼:“哎,别叫我恩公,瘆的慌,人人都叫我齐铁嘴的。”
张启山也跟着一笑,居然也笑出一边酒窝,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居然还带点天真气了,看的齐铁嘴愣了一愣。
“那好吧,齐爷。”
齐铁嘴差点将塞进嘴里的那口饭喷了出来,他掩着嘴扭开了头,有些狼狈。
张启山关切了起来。
齐铁嘴挥了挥手:“哎哟喂,别叫我齐爷,担不起,担不起啊!叫我铁嘴就好了。”
张启山看着他:“是这样的,我和舍弟从北方避难而来,盘缠用尽了,如今舍弟还病重,幸得你关照搭救,虽然我知道再提要求就有点厚颜了,但是舍弟毕竟还需要养病……所以,不知道我们兄弟两是否可暂时借住在你堂上?我可以替你当伙计的。这样,叫你齐爷也是应该。”
齐铁嘴抬眼看着他,对方一脸诚恳,抿唇轻笑,双眸一片清亮,一副无害的样子。
张启山……
他又扒了一口饭:“那我问你,你有纹身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