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上元宵佳节的“元宵”~
*之后就去填别的啦
*我对不起类总……
02 同一屋檐下就是要互相迁就
顺平忽然心神不灵地从熟睡中醒了过来。
他有些呆滞地眨了眨眼,注意到窗外阳光明媚、虫鸟鸣叫,一派清晨好风光。他有些机械化地推着被子坐了起来,睡得有些翘起的头发,还没彻底清醒的双眼,让他整个人都还迷迷糊糊的。
发了一阵呆之后,顺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在抬手擦着眼角涌出的生理泪水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些人声。
他愣住了。脑袋终于开始能运转起来后,他想了想,现在家里就只有自己和花泽类,那么从哪里来的这些已经刻意放轻了的人声?
顺平忽然就变了脸色,他飞快地抄过衣服和眼镜,一边往楼下冲一边穿起衣服和戴上眼镜。
然后不出他所料……
当顺平走进自家饭厅的时候,就看到花泽类一身米白色的家居服,沐浴在晨光中闪闪发亮,一边优雅地翻看着报纸一边端着咖啡轻啜,桌上摆着精致的英式早餐。
察觉到顺平的出现,花泽类还朝他看了过来,露出了浅笑:“早安。”
顺平皱起了眉头,满脸杀气藏都藏不住,他眼角抽搐了一下,一回头就看到了穿着传统女佣服的女佣有两个在厨房忙碌,剩下的那个正端正地站在自己跟前躬身行礼说道:“顺平少爷,早安。请问是现在就用早餐么?”
顺平用力地闭上了双眼,仰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让自己开口的声音尽量平静:“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在我发飙之前消失。”
三位看上去就训练有素的女佣都停下了工作看向了花泽类。
花泽类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那我也要消失吗?”
顺平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脾气了,他回头一手指着花泽类就吼:“你给我坐着!!!”
当女佣们撤退之后,顺平洗嗽完就和花泽类一人占据了饭桌的一头对峙着。
花泽类目不斜视地看着对面的顺平,坦荡、真挚、写满了无辜。
顺平嘴角一撇,双手用力地拍在了桌上:“你知不知道这个家门口挂着的门牌写的是什么?”
花泽类歪了歪头:“织部啊。”
“你知道就好!你无端请三个佣人有没有征求过我的意见?!”顺平自问自己已经相当克制了。
花泽类闻言眨了眨眼睛,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就点了点头,歉意地说道:“抱歉,这的确是我不对。那我现在正式征求你的意见。”
顺平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一手,摆出了一个明白而直接的拒绝姿势:“我不同意。”
花泽类终于有些比较像人类的表情了,例如吃惊。他不自觉地睁大了双眼:“为什么?”
顺平双手环胸:“因为我非常讨厌别人入侵我的空间。”
花泽类眼珠转了一圈,然后无言地抬手指了指自己,歪着头用眼神表达着问题。
顺平撇开了脸:“你是个不能拒绝的例外!你以为我能反对的话你还能住在这里吗?”
花泽类又点了点头,然后他抬头环视了屋子一圈:“可是屋子平时谁负责打理?”
顺平将半个身子都靠到了桌子上,一手托腮:“钟点。但是我不会接受长驻的居家佣人。”
“这样啊……”
因为花泽类的语调有些奇怪,顺平忍不住瞟了过去,只见对面那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家伙捏着下巴一脸思索,然后慢慢地露出了简直可以说得上绝望的神色。
顺平心中一跳,心想犯不着这样吧……
结果下一秒,花泽类一脸沉重地朝他伸出了双手:“你看我的手。”
顺平心中疑惑,却还是有探头过去仔细看了起来。
花泽类的双手纤长白皙,骨节分明,就这么摆着都让人觉得相当赏心悦目,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青色脉络更是增加了魅力点。
好看是好看,但是那又怎么样?
顺平看完之后,朝花泽类投去的眼神明晃晃地表达着上述意思。
花泽类轻叹一声,那模样真是让人心生怜惜,他侧了侧头,神色有些哀戚:“我这双手,除了翻书、弹钢琴、拉小提琴之外,你觉得还做过什么?”
顺平一愣,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子,双手都搁到了桌上,迅速地露出了冷漠脸:“听说你也是单亲,跟着父亲一起长大,你父亲似乎和我母亲是同一类人,成天都秉持天生天养的宗旨。那么,我就想请教花泽少爷,你是怎么长大的?”
花泽类收回了自己的手,又是叹了口气,低着头,一脸失落地掰着自己的手指:“就是靠那些姐姐们啊,所以没有姐姐们对我来说很残忍的。”
顺平面无表情地抬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那难道就可以对我残忍了么?”
沉默在意料之中蔓延了开来。
花泽类抬眼朝顺平看了过去,顺平挑着眉回望着对方。
半晌过后,花泽类有些黯然地垂下了眼帘:“我也不想的,你看我之前都有尝试自力更生……但是……但是这不是很明显不行嘛……”
只见他说着说着,就双手捂脸低下了头:“那晚上那黑漆漆又丑的玩意真的好可怕……”
顺平情不自禁地就整个人往后仰,他连忙抬手:“够了够了,你给我停下来。总之,不请你的那些姐姐,其他的我来想办法解决,OK?”
“真的哦?”花泽类的目光从张开的指缝之间投射了过来。
顺平默默地撇开了头,有种掉入了火坑的错觉。
鉴于以上悲惨遭遇,秀一和源治就再次被拉了出来聆听顺平的倾诉。
毫无意外地,秀一再次笑摊在吧台边上,一边忍耐不住地捶桌。
顺平一手夹着燃烧中的香烟,将脸藏在烟雾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源治偏头看了他一眼,非常体贴地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以表安慰。
顺平长叹一声,一手掩面低下了头:“从那个早晨之后,我就……跟个保姆一样……他还……”
随着顺平的诉说,秀一和源治都忍不住抬起了头往上看去,自然而然地就陷入了描述中的画面中。
话说,顺平带着花泽类去附近的超市采购。
结果买完之后,花泽类就是空手去空手回,顺平走在隔壁,提着物资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悲剧过。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将对方拖进横巷打一顿。然而偏偏每逢织部林檎打电话回来,他还得跟母亲诉说他们多么兄友弟恭、相亲相爱。
顺平觉得自己才十五岁就觉得生无可恋那都是隔壁那位“好哥哥”的错。
“顺酱,东西重吗?”那个压力来源还怕说少一句会死。
“别学我妈叫我,小心我毒哑你。”说着,顺平转头朝他低吼了一句,“你有心问,不如直接帮我提!”
花泽类朝他微微倾身过来,露出了一个让万千少女都会脸红心跳的微笑:“我只是想问问而已啊。”
正当顺平嘴角抽搐恨不得当场掐死对方的时候传来了一阵阵有些尖声的狗吠声。
顺平满脸不爽地循声看去,就看到他们正站在那一户人的门口,内里养的泰迪没有牵绳,似乎是被他们说话的声音惊扰到,所以冲过来门口这边朝他们吠叫。
顺平看着这只小狗狗,轻嘁了一声,但是他很快就察觉有什么不对了。
原本走在他身边的那位“哥哥”不知道何时落了一步,闪身站在他身后了。
顺平双手都拎着采购回来的东西,他回眸斜睨向身后那人,已经一派的心湖如镜了:“怕狗啊。”
花泽类朝他摇了摇头。
顺平微微一笑,视线落到了他扶着自己臂膀的手上:“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抓得我这么紧,然后退开一点,不要黏这么近?我怕热。”
花泽类低声说着抱歉,就放开了顺平,双手负背,一派轻松自如地退了开去,一直退到了对面的另一户人的围墙上,还笑着朝顺平挥了挥手。
顺平摇了摇头,心里滚过一串粗话,理都不想理他,转身迈开脚步就继续往家里走去。
听顺平说完,秀一也不笑了,源治摇了摇头,二人非常默契地一人一边拍着顺平的背安慰着。
顺平还掩着面,声音仿佛从幽深的峡谷里传回来一样:“想想……跟林檎说的时候……我还得真情实感地表示和这位‘哥哥’处得很好……我容易嘛我……”
秀一和源治都怜悯地看着他,还真不知道苍白的话语能安慰他什么了。
顺平再次叹气,然后摁灭了自己的香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回去了。”
“这么早?”秀一不是一般吃惊。
顺平一手插着裤袋,耷拉着肩膀,随意地挥了挥手:“花泽类在家等我。”
秀一和源治也从高脚椅上滑了下来,二人肩并肩靠在吧台上看着顺平远去的背影。
秀一抬手摸着下巴,一手搁在源治的肩膀上:“源治,你有没有觉得这走向好像不太对劲?”
源治双手环胸,闻言点了点头。
“说起来,顺平和那家伙谈过之前在这里撞见的事情了没?”
源治想了想,摇了摇头。
秀一顿时有点瞠目结舌:“那这走向还真的很不对啊……”
顺平才推开自家院子的小门,就见到门口那边被打开,花泽类非常利落地在玄关处磕碰了一下就摔了……
顺平看着都替他觉得痛,但是他的心情却瞬间变好了。于是,他踱步到花泽类跟前,蹲了下去,侧着头关心他的情况:“哥,扑街啊?”
花泽类并没有抬头,只是抬手摆了摆手,闷声说着:“意外而已。”
等替花泽类处理好他那着地的脸之后,顺平都依然克制不了嘴角往上弯。
但是鉴于花泽类说有话和他说,所以他现在就只能用力地抿着唇坐在沙发上等着。
花泽类眼眶微红,摸着自己的鼻子,看向面前一副完全不努力掩饰笑意的顺平:“其实那天晚上我不是特意出现在那酒吧里的,所以你别担心。”
顺平愣了一愣,心下一震。他自己居然压根忘了这回事!!
花泽类也没理会他什么反应,就垂着眼眸继续说下去:“我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了,我不会多嘴的,所以你放心吧,而且我之所以出现在那里,只是为了寻找我的初恋对象而已。”
说着,花泽类起身坐到了顺平身边,一脸诚恳地拉起了他的手:“看样子,你好像很熟悉那些场合,那你对这一带同类地方也很熟悉的吧?看在一家人的份上,顺平,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顺平看着他,然后目光落到了他握着自己的手上,也是一脸的诚恳:“我可不可以说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