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斗衍生】天命 03
03
高仓奏没想到一下班走出警署大楼会看到靠着车子一副等待自己多时的样子的织部顺平。
他一时之间甚至有点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顺平直勾勾地朝他看过来为止。
跟在他身后的丸尾也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高仓奏跟他说的——
——
“没什么好吃惊的，不要一副好像见到了外星人一样的表情，我是高仓奏，没被替换。”说着，高仓奏嫌弃地推开了丸尾痴呆一样凑过来的脑袋。
丸尾一回神，一惊一乍的：“我很难不震惊啊！你啊，美国老师啊，跟我说鬼神论没什么好吃惊？我还以为你是个纯科学主义。”
高仓奏背着他翻了个白眼：“年中会有不少这类没有办法解释的奇怪案件，大部分都会粉饰过去，快速结案之后会交给另外的隐秘部门找专门人士处理，不止我们这边，连美国都会，有什么好出奇的。”
丸尾深呼吸一口，弄出一个“我很淡定”的表情：“你不说我真不知道。”
“我曾经听课长不经意地提起过，在那一范畴有个相当有水平的人，是作为警察厅的秘密顾问，应该就是那位织部顺平了吧……”说着，高仓奏像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
“原来如此……因为连那个道明寺司都要求助于他呢……”丸尾一副明了的样子点了点头。
——
顺平看着高仓奏，然后拉开了车门，侧了侧头朝车子示意：“高仓警官，有些事想请教一下，方便单独聊聊么？”
高仓奏点了点头，然后回头看了丸尾一眼。
丸尾挑了挑眉，耸了耸肩，然后扭头就走了。
顺平载着高仓奏，先顺路去买了两杯咖啡，也不问高仓奏要不要或者喝什么就直接买了，然后随便停靠了个休憩公园，带着高仓奏找了个幽静的角落就坐了下来。
高仓奏站在一边，看他随手将另一杯咖啡揭开了杯盖放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自己也悠哉地喝了起来。
高仓奏看着那摆放咖啡的位置，完全不打算留位置给自己坐的样子。
顺平也没理他，只是忽然翻了个白眼，斜眼瞪向了身边：“闭嘴，有的给你喝，你还敢嫌弃？”
高仓奏忽然就意识到，原来那杯咖啡并不是给自己买的，同一条长凳也不是准备给自己坐的……
他抿紧了唇角，静默了一秒，才试探着开口：“花泽类？”
顺平这才笑了一下：“是的，他在，你要亲眼见一见他不？免费。”
高仓奏用着俯视的角度，斜眼看着那个咬着杯沿笑着的好看男人，他视线忍不住上挑，然后在顺平右手边的另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不用了，你说得对，道不同，他不是我该去面对的，而你……”他顿了一顿，视线瞥向了顺平，“也似乎没什么理由单独过来找我。”
顺平挑了挑眉，这算是报复他上次对他说的那番话么？也蛮好玩的嘛，这个警官。
顺平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转头看着他，目光认真：“你说得对，查案是你的事情，理应与我无关，但是……我接的这工作这笔钱似乎不好挣的样子，我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了。”
接着，顺平开始说起了原委——
——
顺平撑着桌子往后退，然后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往客厅走去，他走到了叶藏和花泽类的对面，打了个响指吸引他们的注意。
这一人一鬼才将视线投到他身上。
顺平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聊什么这么开心？”
叶藏没说话，只是笑笑地举了举手中的画册，看得出他眉梢眼角那掩饰不住的高兴，顺平都忍不住跟着他笑，多久没见过他笑得这么开心。
反而是花泽类点了点头：“阿叶的品味很好。”
听他这么一说，顺平大概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交接点接合上了。好吧，看在他让叶藏这么高兴的份上，就免费增加多点服务好了。
顺平不自觉地环起了手臂，定睛看着花泽类：“接下来我要问你的事情，你不介意阿叶在场吧？”
花泽类看了叶藏一眼，摇了摇头。
叶藏眨了眨眼：“其实我可以避开的。”
顺平抬了抬手：“没关系，他自己都说没关系了，再说……你听听也好，说不定能给出不一样的意见。”
然后，顺平就将刚才和恐山安娜的邮件对谈说了出来。
听完，叶藏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这真的很奇怪啊……”
顺平一手托腮，侧着头看着对面在自己和叶藏之后来回观望的花泽类。
花泽类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为什么好像只有我没听懂一样？”
顺平哼笑了一声：“你知道自己死了？”
花泽类看向他，直直地看进他双眼内，然后点了点头。
顺平接着问：“那你知道人死了之后会怎样？”
花泽类露出一个类似于思索的表情，然后摊了摊手：“大概就是我现在这样？”
叶藏捂着嘴扭过了头，但是微微耸动的肩膀出卖了他。
顺平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花泽财团真的是你负责掌舵的？”
花泽类居然认真地答他：“其实我也觉得有点问题。”
顺平闭了闭眼，决定不和他在这个问题上深入下去，总觉得那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
顺平再次睁眼的时候，目光变得相当锐利：“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怎么死的？死之前？死之后？”
花泽类在他这种目光之后，没敢直接摇头，他垂下了眼帘，再次在记忆中搜索起来，然而真的……没有。
他还是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我下班，开车回家……然后就没有了……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呆站在办公室内，然后就见到你们了……”
叶藏也是一脸认真地托腮听着他说，自己都没发现这个动作和对面的双胞胎哥哥如出一撤：“这么说……会不会是狐烟？”
也托着腮的顺平叹了口气：“结果还是得找高仓奏吗？”
“高仓奏？”听到不认识的名字，叶藏疑惑地看了过来。
顺平耸了耸肩：“一个蛮有趣的……警察吧，有空介绍你认识，说不定你可以从他身上拿灵感。”
——
听顺平说完，高仓奏开口的第一句居然是：“我是灵感吗？”
顺平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这是重点吗？”
这番对话之后，二人都觉得自己有点蠢，忍不住都撇开了脸，气氛一瞬间尴尬了起来。
而作为一只鬼，花泽类也称职地不发一语，就算他知道这两个人之所以会碰面是因为自己的死因，但是他也觉得不关自己事，只是带着点遗憾之中又有点奇怪的满足感嗅着顺平刚才买给自己的咖啡，想着以后自己要吃苹果的话要怎么办……
高仓奏首先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所以你找我，是希望知道花泽类的具体死因？”
顺平也忍不住清了清喉咙：“是的，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可以让我看一下他的遗体。”
高仓奏点了点头：“不过现在不行，警署还有人，我想你也不想被别人看到吧？”
顺平站了起身，将喝完剩下杯子和盖子塞进了中间的垃圾桶：“那是当然了。”
高仓奏也站了起身：“那今晚再联系吧。”他侧了侧身，张了张嘴，好像一开始想说什么，但是又吞了回去，才说，“我打给你吧。”
顺平点了点头。
高仓奏：“你能躲过监控摄像么？”
顺平神秘一笑：“我自有办法。”
高仓奏也点了点头：“那今晚再联系吧。”
“我还以为要获得你的帮助还要麻烦一点呢。”顺平对着高仓奏的背影说着。
高仓奏停下了脚步：“虽然道不相同，各有其职，但是我还是希望死者能安息，至少，得一个明白。”
说完，他迈开步子，很快就离开了。
顺平眺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看向了花泽类：“他是个好人呢。”
花泽类这才将视线从咖啡上移开，一脸疑惑地看向了顺平：“嗯？”
顺平翻了个白眼：“走了。”说完他就迈开步子，一边嘀咕起来，“真是个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的糊涂鬼……”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高仓奏和顺平在警署的前一个街口碰面。
高仓奏首先问：“你还是带着花泽类？”
顺平失笑：“你以为他是宠物吗？他这种菜鸟的新鬼进得了警署才怪，煞气那么大。”
高仓奏一边走着一边说：“我看他又能在太阳底下随便走，白天的时候不是还到了门口么？”
“啊……你的这些知识哪里来的？”
“影视作品？不对么？”
“啊……白天的时候是他不肯钻回折叠伞里，没办法，我只要让他暂时凭依在我身上而已……所以不是他厉害，是我厉害。本来还以为他有点用处……”
“嗯。”
说着说着，二人就走到了警署门口了，顺平抬脚就想进去。
高仓奏一把抓着他的手腕：“你就这么进去？”
“你现在才问？都走过一个街口了，早就被记录下来了好嘛？”顺平一下子就甩开了他的手，“我早就在自己身上下了咒术，没关系的。”
高仓奏的眉头急不可见地蹙了蹙：“不用在额头上贴符咒？”
顺平终于忍不住对他用力翻了个白眼：“我是什么级别？额头上贴符？”
说完他甩下高仓奏就走进了大楼。
高仓奏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礼，不过因为从来没接触过，多少有点好奇。他追上了前，诚恳地开口：“抱歉，如果有冒犯的话。”
顺平停下了脚步：“带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