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惊影

我有病,你有药吗?

 

【旬斗衍生】【林诚司X芹泽直人】真实谎言 04

*哎呀……这一章【】不上……伤心……

*只好去【】其他……


04

 

自从知道林诚司私下去找过早川维托之后,芹泽的心思就被分散到这件事上了。

哪怕,他曾经因为这件事和林诚司发生了那么一些不愉快的摩擦,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对他来说,他认为不应该再让林诚司扰乱早川维托平静的生活。

是的,芹泽是这么跟自己说的,他也让自己这么以为。

 

所以当芹泽一而再、再而三地收工归来见不到林诚司的时候,他也不再像刚开始好像惶惑不已的那样子。

正如今晚,还是见不到林诚司在家。

芹泽只是平静地吃掉自己的那份便当,带给林诚司的那一份则规规正正地摆在一边。

吃完之后,他打开了电视,其实也不是看,也就随便播些什么,期间还接了一个电话。

然后,林诚司终于回来了。

 

林诚司一路就准备径自回房,也没理会芹泽。

倒是芹泽一边用遥控器随便转换着频道,一边跟他搭起话来:“有便当留给你。”

林诚司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却没有搭话,准备直接无视过去。

 

“今天不光是偷看了,索性就找上人了么?早川维托。”

 

然而芹泽轻飘飘传来的这一句还是阻断了他的脚步。林诚司眼神飘了一下,才回过头去看他,却也不说话。

芹泽扔开了遥控器,状似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不无嘲讽地笑道:“为了搏好印象,还继续穿得这么人模人样的啊。可是,有用吗?”

林诚司早就换掉了出狱时候那宽大的连帽外套的装束,改成了白衬衫黑西装。可是他衬衫的扣子永远扣得不超过两个,饶是穿得再正规,都无法掩饰他那张扬又疯狂的气息。

林诚司牢牢地盯着芹泽,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不经意间还用舌尖顶住了内侧的口腔,让左颊鼓起了一块。

芹泽知道他盯着自己,故意不看他,只是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我可没有跟踪你,也没有找人查你。”

林诚司轻轻抬了抬眉,似乎认为这个问题不重要,直接就放弃探讨,转身继续往房里去。

他这举动让芹泽有些急躁起来。

芹泽倏然站了起来,朝他大声说道:“你怎么可以忘记是你害得他坐了八年冤狱,害得他的人生一塌糊涂的!他好不容易可以重新出发,为什么你不肯放过他!”

林诚司再次停下了脚步,再次转过身来。他双手插在裤袋,微收着下巴,视线从下往上扫向了芹泽。看了好一阵,似乎觉得很有趣,轻轻地扯出了一个笑容。

芹泽被他这反应弄得眉头一皱,有些吃不准他这是什么意思,半晌,像是想起了什么,才又开口:“我说过,甲斐交给我,你没有理由再纠缠早川维托,想要他替你做什么。”

林诚司嘿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一脸促狭地回看着芹泽,慢条斯理地说着:“要是我说,我找小维托,不关甲斐的事呢?”

芹泽的瞳孔倏然缩放了一下,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值得害怕的事情,一下子就收不住自己的焦躁了。

他忽然就绕过了沙发直往林诚司走去,二话不说揪住他的衣襟用力将人压在饭厅的餐桌上,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把早川维托害得这么惨,该不会还想人家像以前那样在你身前跟进跟出吧?!你要不要脸啊!林诚司!”

林诚司一脸无所谓地被他揪着衣襟压在桌上,听他这么说之后,忽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一发不可收拾,似乎被彻底戳中了笑点一样,一笑就停不下来,越发笑得有些猖狂的张扬。

芹泽却被这样的他弄得慢慢松开了手。

林诚司索性笑得蜷曲了起来,似乎还因为笑得太厉害,泪水都飙出来了,让他不得不抬手用中指抹了抹眼角。

似乎好不容易将笑意克制下来之后,林诚司才轻喘着扶着膝盖从桌上坐了起来,他不紧不慢地伸出了食指,点向了一脸戒慎的芹泽,还是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小直,你刚才真应该照照镜子,你刚才说话的样子,真是和当年撺掇我去找我母亲,然后看我被拒之门外后说‘我们以后就真的是同病相怜’的时候……一模一样。”

 

是的,一样都是那么恶心的悲悯,一副动容的面孔,要说有分别的话……大概当年是心里偷着乐,如今……林诚司心里冷笑着,凉凉地嘲讽着。

 

林诚司的话似乎给了芹泽莫大的震撼,他甚至后退了两步,一脸的不可置信,神色之间还流露出了少许慌乱。

林诚司坐在桌上,两手搁在腿间,轻轻弯着腰看着他,内心有着说不出的愉快:“我还真是不知道芹泽小少爷什么时候会有那份闲心去管一个素不相识的菲律宾杂种的人生是不是会被人扰乱的呢?还是其实只是怕有些什么东西脱离掌控?是怕我吗?”

芹泽闻言,禁不住又退了两步,连撞上了摆放着杂物的柜子才反应了过来,失神之间回头看着身后的柜子,视线游移着,飘忽不定。

见此,林诚司轻轻地从桌上跳下,一步一步走到芹泽跟前。而芹泽却好像害怕着什么,有些慌乱地还想继续往后退,却忘了已经无路可退,一下子就贴着身后的柜子滑坐到地上。

林诚司一脸不屑地俯视着他仰头看过来的惊惶目光:“芹泽直人,不要装太久,就装得自己都忘记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啊。”

林诚司舔了舔唇角,在芹泽面前蹲了下来,凑到他跟前,像说什么秘密的悄悄话一样:“你真的以为当了警察,你就算是一个好人了?嗯?”

见芹泽僵直了视线,林诚司又乐得咧开了嘴,一脸偷笑,他用手掩着自己的嘴,再倾身往前凑到芹泽耳畔,好像小朋友与伙伴之间共享什么快乐秘密那样,神秘兮兮地用气声说着:“你忘了?你杀过人的啊!”

瞬间,芹泽只觉得面前的并不是林诚司,而是年少时候的自己。

 

当年,上仓晓子逃家离婚,在林家惹起了一场风暴。

一边承受着父亲加倍发泄的暴力,一边要面对母亲抛下自己的事实,让林诚司一时之间在潘朵拉魔盒的魔力中略为回了回神。

上仓哭着对林诚司一直道歉,哭诉着自己再也没办法忍耐下去,哭诉着自己没有办法保护你了,哭着嘱咐你要自己照顾自己。

林诚司那年才十二岁,面对母亲的离去,他有害怕有怨恨有不舍有祝福,但是他却都没有说出来,他有些天真和乐观地想着,只要母亲能平安就好了。

和母亲正式分别那天,林诚司找出了很小的时候画的画作送给了母亲,他向他母亲许诺,自己已经会变得强大,变得可以保护她,然后去接她回来。

上仓收下了这幅画,含泪挥别了幼子。

 

从那以后,林诚一郎所有的暴力全都加诸在林诚司一人身上,他身上渐渐留下了一些不可磨灭的疤痕。

然而林诚司全都咬牙忍耐了下来,想着自己应该怎么才能变得强大。

每每被林诚一郎施暴之后,他回到学校就总是无意间就加倍发泄到被他欺负的弱小同学身上。

渐渐,他开始觉得别人的畏惧就是自己强大的表现,慢慢地就被魔盒的魔力彻底吞噬。

那一年正是他升学的时候,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少不了又是一轮暴打。

正是年少不知道天高地厚,又随着父亲的仕途一帆风顺,家世背景越发壮大起来,林诚司更加肆无忌惮,到了明目张胆地连群结党的地步。

林诚司并没有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没有朋友可言,因为……他一直都有芹泽直人。

 

林诚司和芹泽的来往并没有因为林诚司升学而断绝,反而在芹泽敏锐地察觉到芹泽荣作对此有着微妙的不喜之后,二人的来往就转入暗里了。

芹泽是林诚司唯一可以率性的存在,无论他在家里挨了多少揍、无论他在人前如何越发暴戾,在芹泽面前他都和最初与芹泽相识的时候别无二致。

然而,他却不知道每当他愉快地说起他母亲的时候,芹泽心里是不快的。

芹泽年幼丧母,他并不愿意看到别人有多母慈子孝,特别是林诚司。难言晦涩的阴暗想法就这样在芹泽心里慢慢发酵。

 

随着时间的推移,上仓对林诚司的联络越来越冷淡,开始顾左右而言其他、推三左四。林诚司有失望有不满有顾虑……却也没有直接对上仓说出来。

林诚司对芹泽从无掩饰,这些自然也都被他一一看在眼里。

作为旁观者,其实芹泽对上仓的行为从来都有些不屑,这在他机缘巧合之后偶然得知上仓居然已经再婚之后达到了顶点。

上仓已经再婚,重新组建她的家庭,而林诚司不知道。

至此,一直在芹泽内心发酵着的想法也终于成熟了。

 

芹泽小升初那个暑假,林诚司正念着国二,他打着毕业旅行的旗号,热切而真诚地鼓舞林诚司去找他母亲。

不是联络变少了么?不是有在失望和思索么?不如亲自去见一次吧,你们可是亲生母子啊。

唯一的挚友的鼓舞,还有敌不过的内心渴求,林诚司终于还是踏上了去见母亲的旅程。

而早就预见了结局的芹泽,则心情愉快地陪同着。

 

结果,果然是很难堪的。

上仓似乎没想过林诚司会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过来,她还带着再婚对象的儿子,一脸慈爱,却被林诚司的到访吓得面无血色。

上仓把林诚司赶了出门,母子二人在门口起了争执。

上仓似乎不欲多说,林诚司却不肯就此罢休,激动之下,林诚司一把抓住了他母亲的手臂,力度一时之间也失了分寸。

这把上仓吓得更惨了,恐惧和厌恶也掩饰不住地浮现出来。

 

“我求你不要再来找我了!见到你总让我想起那么恶魔一样的男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学校都做了些什么吗?你们两个简直一模一样!”

 

芹泽一直都静默在看着,直到上仓甩上门,好像还传来了她安抚屋里的小孩的细微话语。

之后好半晌,芹泽扫视了一下附近那些隐藏的探究目光,才上前扶着林诚司的臂膀,带着人离去。

芹泽心情是很愉快的,果然是如他所想的那样,大人嘛,总是一样的嘴脸。

想着想着,芹泽就有些禁不住心里的畅快和愉悦,他的手缓缓往下,慢慢地就握住了林诚司的手:“我们以后就真的是同病相怜了。”

林诚司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低头看着还很娇小的芹泽,而芹泽也只是侧着头仰望过来。

那时候……林诚司已经隐约能察觉到芹泽的恶意,却还是用力地抱住了对方。

就算对方真的是充满了恶意,林诚司也没办法放手,他只有他了。

而芹泽,则有些满足地回抱着林诚司,想着这样子的林诚司才行啊……

 

有些危险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就只能等着开花结果那天才能真正地知道后果。

 

芹泽还呆愣着蜷缩在柜边,然而林诚司却已经从房里提着个小袋出来了。

那一小袋的东西,一如他出狱那天那么轻简。

芹泽仰着头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经过,自己都没察觉到目光中有着慌乱和无助,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他的目光凝结在林诚司左耳的耳钉上——那是自己送给他的。

 

林诚司走到门廊处,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退了几步回来,带着些故作认真:“我不回来了,但是钱不要忘记定时打过来,不然我会很困扰的。呐,小直人~那~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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