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斗衍生】天命 22
*我……………………额………………
22
他是为了保护母亲，才挺身而出，自愿交换到大庭家。然而大庭家只比林家更恶劣而已……
“你是新来的小师兄？要和我一起玩吗？”
这小少爷……好漂亮，像人偶一样的漂亮……
“诚司，不要生气啦，我只是一时贪玩才用你的时辰八字起卦的啦……可是那卦象也怪怪的嘛……一看就不对……不要生气了，你要我怎样都可以，总之不要生气了啦~”
“反正也只有诚司你会陪我啊……所以我也会一直陪着诚司的……”
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却破碎的笑容……
“诚司，不如我们一起去死吧。”
“为什么要拒绝呢？看你这样被大庭家一点一点地被腐化，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分别……”
“诚司，你为什么还不死心？你斗不过爷爷的。”
“诚司，这人间早就已经是地狱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是不是我帮你将秘籍偷到手，你就愿意和我共赴黄泉了？是的话……我就帮你最后一次吧……”
叶藏从梦中惊醒的时候，一身都是冷汗，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了。
他急促地喘息着，一时之间也分不清那究竟只是梦还是是自己完整的记忆。
闻声而来的母亲关切地上前搂着自己的幼子，一时之间又是探着他的额头又是准备要用毛巾探进他衣服里给他擦汗。
叶藏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母亲的手，阻止了她准备给自己擦汗的举动：“母亲……大庭家……是谁灭的？”
织部林檎有些吃惊忽然晕倒的儿子醒来后问的这第一个问题，可是她低头一看，却见小儿子双眼清澈透亮，隐隐藏着急切，眼神之中的成熟早就超越了他原来的年纪，之前似是而非的迷惘也彻底不见了。
织部林檎心下一紧，也忍不住圈住了儿子的手腕：“你全部都记起来了？上辈子的事情？”
叶藏沉重地点了点头。
“没有人知道凶手是谁，我想过到现场去看，但是……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去……”织部林檎另一手轻轻地将儿子圈进自己怀里，母子连心，不管有没有上辈子的记忆这事，他们都是母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她能感受到小儿子现在内心的激越，现下，她也只能将自己的体温分给他，好让他安心一点。
“没事的，大庭家不在了，对我们是好事。自然会有人追查这事件，叶藏，你要记住你现在还小，是不用过分担心的。”
叶藏在母亲的怀里抬头看着母亲那张精致漂亮的脸此刻漾着慈爱的笑，他的心一动，眼眶一酸，泪水就掉落下来了。
而织部林檎也只是稍稍用力抱着自己的小儿子，轻拍着他的背安抚他：“叶藏现在要想的是，洗个澡换套干爽的衣服再睡一觉。”
叶藏并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记起来的所有事情以及内心的不安告知母亲。母亲说起大庭家的时候，总是尽量掩饰着憎恨和恐惧，他不想让母亲心里再多一分不安，关于自己……
但是他还是瞒过了母亲和顺平，趁着没人的时候，在一直见面的公园寻找了起来。
叶藏站在这个不大的公园的中心环顾起四周来，他知道这样不可能找得到，每次都是林诚司主动出现的，现在想找他，凭现在的自己简直是不可能。
可是……
“诚司！”叶藏环顾四周，大声地叫唤着，声音的急切不容错认，“我想见你！你听得见的吧！”
他话音刚落，一转身就看见了不远处的林诚司。
林诚司双手插在裤袋里，看上去有点微微缩着肩膀向前的感觉，他一头细碎的金发随风而动，左耳的耳钉闪烁着光芒，带着笑看着呼唤自己的叶藏。
那笑容让叶藏有如坠冰窖的感觉，他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
林诚司舔了舔嘴唇，轻声说道：“阿叶，你都想起来啊，太好了，我等你好久了。”
叶藏艰难地开声问道：“大庭家是你灭掉的么？你现在是……什么？”
完整地记起上辈子的事情的叶藏，哪怕现在功力还不够，但是也知道林诚司肯定有不妥，他和记忆中一模一样，连一点点变化都没有。和自己不一样，他可以肯定林诚司并不是拥有上辈子的记忆，而是……从那时候活到现在……“
林诚司朝他吐了吐舌头，有些像恶作剧的小孩子那样笑了起来：“阿叶，秘籍你偷了却没给我呢……其实我不怪你。那时候我猜你应该是扔下我一个跑去自杀，所以事情败露，被追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一直往你喜欢的那个海边断崖跑去，我见到你留下的秘籍了，所以我遵守承诺，带着那秘籍跟着跳了下去。“
叶藏眉头紧皱，忍不住有点想逃开他的目光。
林诚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一丝表情都不想放过：“我以为我不会死的呢……没想到，没死的是你啊……“
林诚司忽然笑了出声，笑得整个人都有点弯了腰：“可是你没找我，也没回大庭家，就这样当做自己真的死了，和救起你的那两个人生活的很是幸福快乐啊……“
林诚司敛起了笑，他重新站直了身子，朝叶藏扬起了下巴：“你刚才问我是什么东西对吧？我跳下去，到再睁开眼，已经过了十八年了……感觉好像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不但物是人非，而且还变成了跳脱三生六道之外，只能靠吸血为生的怪物呢。“
僵尸……这两字袭上叶藏的心头，胸口忽然传来了被拧紧的痛楚。他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喉头却像被堵塞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林诚司忽然迈步朝叶藏走去，叶藏有点被动地看着他慢慢接近的身影，慢慢地仰起头看他。
林诚司在叶藏跟前蹲了下来，和他的视线持平：“大庭家，的确是我灭的。原先，有人告诉了我很多事，还告诉我，你会转世的。我想要知道真相啊，我想知道阿叶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无论结果怎样，我还是跟着你跳下去了啊……为什么你没死反而不回来找我？我就这么等着，其实不知道等了多久了，终于等到你了……“
林诚司有些痴迷地抬手轻抚叶藏柔嫩的脸颊：“看着你居然又成了大庭家的血脉，看着你有了深爱你的家人……我不禁想起了我的母亲，不禁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不禁想起了以前也曾经有过很单纯的时候……看着记忆不完全的你，我想再等等吧，反正不差那些时间……“
“对不起，诚司……对不起……“泪水缓缓流下，自然也染湿了林诚司的手掌。
叶藏鼻头轻动，轻声抽泣着，一边低声朝对方道歉。
林诚司嘿笑了一声，双手都抚上叶藏的小脸，温柔地擦拭着他的眼泪：“阿叶，都是命啊。在我可能会心软的时候，那个卦象居然又出现了……一模一样啊……指向我消失的那个卦象……依然是你给我起的卦，还真是命中注定……“
林诚司收回了手站了起来，他掏出手帕擦拭手上沾到的泪水，一边冷笑：“卦象你还记得吧？大庭家被我灭了，大庭后人就剩你和你哥了，你准备怎么样？“
闻言，盈满泪水的一双大眼马上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叶藏讷讷地抬头看向林诚司。
林诚司忽然就笑得很开心、很愉悦：“我会找织部林檎的。再会了啊，小叶藏~“
“后来，我没有犹豫，就将所有事情都跟母亲说了，林诚司也的确找上了门。母亲说并不是他的对手。为了知道究竟命运在应在谁身上，母亲才明知故犯，给我兄弟二人起卦，窥窃天命。事情本来就由我而起，我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要伤害我的家人，无论这个人是谁……我答应过母亲，会保护好哥哥的。对我来说，不论手段……“
叶藏看着已经仔细包扎过的左手手腕，停下了脚步，他目光凛然地看向了龙崎。
“我们都是学道之人，自然知道因果报应，做下的欠下的，这辈子不还，下辈子也会还，下辈子不还，下下辈子都要还的……但是那都是来世的事了不是么？所以对于你和段野的事情……我只能说一声抱歉……“
龙崎为了掩饰住自己的目光而垂下了眼帘：“我现在的目的不是你，是林诚司，请你继续说下去。“
叶藏知道他在瞬息之间已经做好了选择，为了共同的敌人，为了夺回段野的三魂。
“母亲起卦之后，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久，而事实上，她起卦之后就一直虚弱地卧床……得知我兄弟二人的卦象之后，为了争取时间，我用自己做筹码和林诚司做了交易，一切都等到我们25岁这年再作了断。而为了保护我哥，就将二人的卦象对调，那么他就不会受到窥窃天命的波及。“
“所以你作为间接者，身体也变差了，只是你将计就计，索性装成什么都做不成的样子，背地里就替林诚司做事和给他提供他所需的情报……对吧。”
随着龙崎的这一番话，二人再次停下脚步。
叶藏眺望着离这不远的日向宅，点了点头：“是。而且，对哥哥说谎的还有一点，继承了大部分大庭血脉的……是他才对……我才是当初母亲怀孕的时候因为激烈的术法对抗招来的亡魂……”
叶藏转过身去面对龙崎，龙崎也不禁转过身来，二人面对面站着。
龙崎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到觉悟……仿佛就是当初阿龙跳进血池时候的样子……为了最珍视的人不惜一切的觉悟……他的心不由得一紧。
“林诚司不会放过我，我不能拖累哥哥和奏他们……奏会是关键，我之前保管得很好，现下完璧归赵了。日向彻和矢野元晴我会想办法，既然我们是目标一致……我哥他们就拜托你了……龙崎。”
说罢，叶藏抬了抬头看了看天，忽然给了一个眼神龙崎。
龙崎一看，点了点头，皱着眉离去了。
叶藏看着龙崎离去的背影。这距离，明明已经是林诚司的范围了，可是他居然就任由龙崎来去自如……难道……
一边思索着，他一边迈步朝日向宅走去。
林诚司轻抚着睡在自己大腿上毫无反应的矢野，带着期待已久的口气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啊，小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