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惊影

我有病,你有药吗?

 

【旬斗衍生】天命 20

*为了开新坑,要先平坑……


20

 

有哪里不对劲。

龙崎这样想着,趁着众人没注意的时候,离开了众人去追叶藏。

而石川只是瞥了一眼他离去的方向,便装作没事发生过似的看着还未能反应过来的昔日好友。

 

龙崎凭着血腥气追上叶藏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追上来似的,正好整以暇地等着自己。

龙崎停下了脚步,缓缓地走到了对方几步之外。

叶藏朝他笑了笑,笑容有些无力,一边处理着自己左手腕上的伤口,刚才为了迅速而有效也是拼尽全力了。

龙崎沉默地看了他一阵,既感觉不到他的恶意也感觉不到其他……这种仿佛什么都没有的虚无感……

龙崎不由得皱了皱眉,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我会接触你哥?”

叶藏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大概猜得到吧,而且林诚司说过你的事情。”

龙崎眼见他似乎是从等自己开始就在捣鼓他左手腕的伤口,结果弄到现在都还是乱七八糟,禁不住走到他面前朝他伸出了手:“虽然我的确是推断是你帮的林诚司的,但是也依然有说不通的地方。而且……”

从对方伸手过来的时候,叶藏倒是干脆地朝对方伸手,看着龙崎接过自己手中的手帕,重新抖开叠起,给自己简单地包扎。

见对方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给自己缠好了伤口,正准备打上结的时候却没了声音。

叶藏一抬头就看到龙崎目光深邃地看着自己。

“如果你和林诚司真的是合谋,是要处心积虑的话,在现在这个时间点说破完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龙崎说着,用力地将结绑好,惹得愣怔中的叶藏嘶声叫了一下。

叶藏看着被包扎好的左手手腕,默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右手不自觉就握上了被包扎的地方。

他垂下了眼帘:“我拥有着部分前世的记忆,虽然并不是一出生就能想起来,但是的确是偶尔以闪回的形式逐渐苏醒过来。大概跟诞生时候遭遇的术法对抗有关吧……而我母亲也知道这件事。”

说着,叶藏看向了龙崎,目光坦率而清澈。

“你怀疑得没错,我的确有在帮林诚司,而且还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指向段野和大庭后人的预占卦……就是我给他起的。还有将段野的七魄封在石川身上,也是我帮他的……因为,这是我欠他的。”

龙崎垂在两侧的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你们母亲,为何不息明知故犯都要给你们兄弟二人起卦窥窃天命?大庭家,是林诚司灭掉的吗?你说是你欠林诚司的?为什么?还有,他说和你之间的约定,又是什么?”

叶藏禁不住笑了:“是我间接害得你和段野变成今日如斯田地,你为何还能这么冷静地和我说话?”

龙崎也笑了:“那就回到最初的问题想想看?你为何一定要挑现在这个并不合适的时间点跟织部直接撕破脸?有必要吗?”

叶藏敛了笑容,半晌,反而露出一丝苦笑:“如果我不是这么直接坦白,如果不是我亲口说的,我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织部一直都不知道林诚司的存在,也没发现过其实从一开始围绕在他身边发生的事情,都是林诚司搞的鬼,现在你跟他撕破脸,反而对他有利,起码他会真正开始提防,以及……抱着决心想要真正对付林诚司……为了……你。”

说完,龙崎露出了一副不太能理解的表情:“究竟你是想保护他,还是想煽动他?林诚司对你来说,究竟又算是怎样的存在?你可以解释一下吗?还有回答我刚才的一连串问题。”

叶藏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手腕,虽然做了简单的处理,还是痛得厉害,再讲他本来就不是那么能耐的人呢……为了奏和自己老哥也真是拼到尽了。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要说起来,大概要说很久,可以一边说一边走么?我想正式处理一下我的伤口。告诉你啊,从刚才开始……就痛死我了……”

 

石川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坐在顺平家随手翻着茶几下的杂志,而花泽类则在空中飘来飘去,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于是一边翻着杂志的石川就状似不经意地搭起话来:“你家主人在天台混乱着呢,你就这么飘荡着好吗?”

花泽类睁开了眼,却也没有看向他:“你不是还是他的挚友吗?”

石川哼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我。”

此时,花泽类才飘到他跟前,侧着头看着他。

石川抬眼看了他一眼:“还是说,你也在混乱当中?因为龙崎对你说的话?”

花泽类飘然落地,隔着茶几看着石川并不说话。

石川放下了手中的杂志,反正他也不是看,他双手交握,上身前倾,前臂都搁在膝盖上:“你知道龙崎是怎么看着我的吗?”

石川目光锐利地从下往上看向了花泽类:“他的目光中有着渴求,这种渴求源自于他希望从我这里得到回应。然而这种感情趋向的对象并不是我石川安吾,而是我左眼里的段野龙哉。”

他抬手拨开了刘海,露出了可怖的左眼。

“然而在我这里的只是段野的七魄,压根都不是完整的灵魂,甚至对我这个本体来说,这只是一个外来入侵的危险源,但是段野龙哉的一部分的确在我身上。光是这样子一个事实就让龙崎没办法对我置之不顾,更加没办法将我当成不相关的外人。这种移情作用是情不自禁的,他自己本人都未必能察觉,或者说察觉到了也没办法控制。让他自己最痛苦的恐怕是明知道林诚司是仇人,可是段野龙哉的三魂却在他体内这个事实。”

石川放下了自己的刘海,往沙发内里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我亲眼见过林诚司用着相当亲昵的语气叫龙崎的名字,当时龙崎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难看。我猜,那是段野龙哉叫他名字的语气吧。听说……鬼使的契约厉害到连感情走向都能影响。你不确定自己对顺平的感情吗?分辨不了究竟是出于本心还是被契约影响吗?可是,我想问,这有分别吗?无论是什么原因,产生的感情都是真实的,不是吗?”

一直沉默听着的花泽类,直到最后这一番话结束之后,才有礼地躬了躬身,然后就消失了。

石川只好擅自理解为他在向自己道谢。

 

顺平蜷缩在天台的角落里,此时此刻,有太多的信息,混乱地交互出现着,让他有种整理不过来的感觉,脑海里都是一片混乱。

忽然,他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顺平抬眼一看,见到花泽类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低头,埋首在自己的手臂和膝盖之间。

花泽类静静地在他跟前蹲下,也是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默默地看着他。

结果,是顺平先沉不住气,从他那传出了闷闷的声音:“你来干嘛?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吗?”

花泽类歪了歪头:“你是相信阿叶呢?还是不相信阿叶呢?”

顺平抬了抬头,下巴枕着自己的手臂看向了他。

花泽类露出了一个微笑:“阿叶是你的双胞胎弟弟吧,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生活在一起要25年了。如果阿司说谎的话,我会知道,不过他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知道。”

花泽类伸手摸了摸顺平的头发:“你觉得阿叶在说谎吗?”

顺平难得没有拨开他的手,也没有炸毛骂他,只是神色淡然地岔开了话题:“类,你还记得之前阿叶一个下午都没回家,我扯着高仓奏生气,最后在附近公园找到他的事情么?”

花泽类并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那时候感觉到的气息并不是错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叶那时候应该和林诚司见过面了……”顺平的口气有些悲怆,“你刚才问我觉得阿叶有没有说谎?你说得对啊,我们是双胞胎兄弟,在一起生活了要快25年了……再过几天就是我们的生日了……所以我知道他当时并没有说谎。石川说的猜测,可能有一半都是真的……”

花泽类双膝着地,伸出了手臂将顺平抱在怀里。

虽然花泽类的怀抱是冰冷的,但是却依旧让顺平感到安慰。而这种冰冷的感觉,说不定也正好可以让自己冷静一下,好好地分析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然而……

顺平有些情不自禁地往花泽类怀里缩去,他甚至探手抓住了他的衣襟:“为什么要将我撇除在外?为什么母亲和阿叶都不告诉我?我是太没用还是不值得信任?这么多年为什么阿叶一句都不提起?我这个做哥哥的就这么失败么?我……”

顺平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然而花泽类知道他正咬着牙颤抖着。就着自己是顺平的鬼使的缘故,大概此时此刻没有人比自己更贴近顺平的内心了。

花泽类忽而伸手抓住了顺平的下巴,微一用力让他抬起了头。

“类?”花泽类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一下顺平的思绪,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对方。

花泽类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轻轻侧了侧头朝他吻了下去。

顺平并没有躲开,对方的心情往自己这边流淌过来,他却捕捉得不是很清晰。被吻上的时候,他闭上了双眼,莫名地感觉到一丝伤感。

这一个吻并没有很深入,花泽类只是单纯地贴上了他的唇瓣,他们甚至连角度都没有交换过。

直到花泽类离开了他的唇瓣,顺平都没有任何抗拒,只是睁开了眼,看着他慢慢地拉开了距离。

为什么?顺平的眼神透露着这样的疑问。

 

然而,这时候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一声轻咳可谓相当不识相地响了起来。

花泽类和顺平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声源。

高仓奏有些尴尬地站在远处,眼神闪烁:“抱歉,打扰你们了,只是……”

闻言,花泽类看了顺平一眼,也没给对方个什么说法,就轻轻地放开了他。

花泽类站了起来,然后也拉了顺平一把。

高仓奏神色有些难以言喻:“我听石川说你们都在天台……”

顺平只觉得要处理的事情不是一般的多,除了林诚司,除了叶藏,还有花泽类和……

他顿时就面色不善了,忍不住就瞪了高仓奏一眼:“你来干什么?”

高仓奏挑了挑眉:“我说过会来找你的吧。警署那边我已经拿了长假,后续的事情已经拜托好丸尾了。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要不要这么快……”顺平只觉得自己都还没处理好自己,还怎么跟对方谈啊。

高仓奏皱眉:“我不喜欢没有效率。”

花泽类有些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没有意外地被另外二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花泽类扫了高仓奏一眼,抬手拨了拨顺平耳畔的头发:“那你们谈吧,我先离开,有需要的话就叫我吧。”

花泽类的离去,徒留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的高仓奏和顺平。

——

“鬼使的使命,大部分时候是成为主人的利剑,而必要的时候就是成为主人的盾。你明白个中的真正含义么?花泽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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