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斗衍生】天命 16
*我日哟……爆了字数都写不完，心好累……算了，明天继续……【不写都不知道对段龙这么真爱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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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年龄增长，龙哉掌握到的知识增多，他就明白了为什么郁夫的身体会越来越差，他时不时消失不见是为了什么，还有小时候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股让人恶心的气息。
而这一切，结子不可能不知道。
每一次的旁敲侧击，结子都顾左右而言他，终于，龙哉忍不下去了。
龙哉一把抓住了结子的肩膀，将她用力地按在墙上：“够了结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要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到现在你都不肯让我出师，因此我都接不到什么正经的任务。而且你尽量隔绝我和门内同梯的来往，是为了不让我发现，门内根本没人知道郁夫的存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以为我会不知道郁夫身体的异样？怎么可能？他跟我是一起长大的，睡同一张床的！“
结子露出了苦涩的微笑，她抬手抚上了龙哉的脸颊。她的大弟子的确是长大了，出色地成长了，早就比她高大了。如今虽然看上去还是个风流少年，但是假以时日必然会是一个好男人吧？都不知道要让多少姑娘心碎了。
结子的目光在龙哉脸上描摹着。或者，是时候将所有事情托付给他了……自己怕且也没什么时间了……
结子正准备开口，郁夫的声音就传来了。
“阿龙，放开结子老师啦，干什么呢你，这么粗鲁，都要弄痛结子老师了。“
明明是又一次不知道何时消失不见，却由结子带回来的昏睡的郁夫，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有些虚弱地晃荡了出来。
一见郁夫，结子就粗鲁地推开了龙哉迎了上去：“你怎么不好好躺着？“
说着，她就搀扶上郁夫的手臂。
郁夫朝结子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迎上了龙哉的视线。
龙哉皱着眉头，目光深远而沉重地注视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居然有事情瞒着他……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郁夫朝结子说了一句：“我来说吧，结子老师。“
结子摇了摇头，将郁夫拉到自己身后：“龙哉，郁夫是北川掌门的私生子。“
郁夫在结子身后轻轻地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龙哉眯了眯眼，想到现在掌门是靠娶了上任掌门的独生女才能继位的……他不由得冷哼一声：“所以他想抹杀郁夫的存在？“
结子露出个不置可否的笑容，摇了摇头：“的确，门内的话，郁夫从来都没存在过，但是……整个高层都对郁夫一清二楚。本来郁夫的母亲将郁夫送回来是托孤的……只是郁夫资质太好，被那帮元老看中，他们默许郁夫的存在，北川掌门也会意将郁夫送了出来……“
见结子说到一半又吞吞吐吐起来，龙哉联想到郁夫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看得见和看不见的奇怪伤痕……忽然浑身一震，他有些不可置信：“那帮老人渣……拿郁夫做禁咒和禁术的实验？！“
可是旋即，龙哉又想到了……结子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原来从小到大偶尔她会带走郁夫是因为……
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现实，他不禁后退了几步，直到自己的后背抵上了墙壁，才有些脱力似的将自己整个身体的重心都靠到了墙上。
看到龙哉的反应，结子就知道这个自小聪颖的孩子肯定已经想通了前后的关节，包括其实自己一直都在助纣为虐的事实。
然而，郁夫却笑着握了握结子的手。
感到掌心传来的温暖，结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郁夫，然后看着他越过自己，朝龙哉走去。
龙哉有些呆愣地看着面前的郁夫，直到被郁夫用力地弹了弹额头，他才反应了过来。
郁夫朝他扮了一个鬼脸：“阿龙真是个笨蛋，痛吗？“
“谁是笨蛋啊？痛死了，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龙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人究竟怎么回事？现在是在说着他本人的悲惨遭遇啊！他能不能不要这么出戏！
郁夫久违地像小时候那样子，伸出双手就搂住了龙哉的脖子，也像小时候那样用脸颊用力地贴上他的：“阿龙忘记了么？我小时候可是有好好地正常地被你养在身边的啊……这都是结子老师争取回来的，如果不是结子老师，我肯定不能活到这么大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偶然一次半次，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前段时间你不是才说我格斗技太犯规么？弱一点也正好……省得每次打赢你，你都要闹别扭……“
郁夫的碎碎念被龙哉用力的回抱打断了。
龙哉用力地埋进了他的肩窝：“你是不是脑袋里也养了金鱼啊？真的会死的白痴郁夫……“
结子用力地抱着自己两个相拥的弟子，早已经泪流满面：“你们两个才是真的白痴，当老师我死了啊？我一定不会让郁夫有事的……很快就会没事的了……“
谢谢你郁夫，为老师在龙哉面前留了一丝情面。是老师对不起你……因为爱着那个男人……老师做了这么多不该做的事情……
剧变，是突如其来的，哪怕龙哉心里预计过无数，也从来没有一个没有结子的结局。
某天，结子也是忽然出现，给了一个地址，就让龙哉带着郁夫赶紧到那里去。
结子并没有给龙哉多问的时间，她口气严厉地几乎是用命令的语气：“听好了龙哉，现在马上带郁夫走，到这个地址去等我。这一走，你就要有反出门派的觉悟。现在的郁夫已经没有多少年可活的了……你一定要想方设法救他！郁夫就拜托你了。“
那时候，龙哉从来没有怀疑过结子，他对这个门派并无一丝留恋，是不是反出所谓的师门对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只要结子和郁夫都好好的在他身边就够了。
所以他接过写有地址的纸条，没有任何犹豫，就干脆利落地打包了睡得跟死了一样的郁夫连夜离开。
可是结子说谎了，她并没有如她所说的“马上就到“。
在龙哉带着郁夫去到结子为他们准备好的地方之后，在那一房间的典籍面前，龙哉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预感成真了。
结子死了。对外宣称的是她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失手，而深知自己老师的身手和级数的龙哉自然知道这是个天大的谎话。
自己和郁夫就这么一走了之，这么明显的叛出师门的事情，居然只是以结子的死作为借口一句带过，没有任何追捕……
聪颖如龙哉，自然很快想通了个中关节。肯定是结子和那群老人渣做了什么交易，他们才肯放过自己和郁夫……一如当年结子将郁夫带到自己身边一样……
房里，郁夫还在熟睡。
那些失传已久，知名的不知名的禁咒和禁术带来的后果是无法想象的……郁夫的身体越来越虚弱，睡眠的时间越来越长。哪怕自己和结子这些年都在努力研究，都解不开他身上复杂的症结。
龙哉默然注视着他仅剩的这一个亲人，现在世界上对他最重要的人只剩下郁夫了。
他想要为结子复仇，为郁夫复仇，他不惧与整个名门为敌，他可以不惜一切、不择手段……可是他现在不能，他还有郁夫，结子死前将郁夫托付了给他，那么无论有多么艰难，他都要让郁夫活下去。
原本还在熟睡中的郁夫睫毛轻轻抖动了几下，然后睁开了眼睛。他有些茫然地看着趴在床头看着自己的龙哉：“结子老师呢？来了么？“
龙哉拨了拨郁夫的额发：“听好，郁夫，结子她……死了。所以，你必须得给我好好活着。“
既然结子牺牲了自己为自己和郁夫换来了自由，那么自己就绝不能辜负。
为了让自己和郁夫更好地活下去，钱是必须的。
很快龙哉就打响了自己的名堂，有了生活保障，那么接下来就可以专心解决郁夫的问题了。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论自己怎么做，郁夫的生命都在倒数。
龙哉已经不记得自己这是第几次因为束手无策的焦躁而肆意破坏家具了。
明明除了结子留下的这一屋子的典籍，他还联系上了据说无所不知的恐山安娜，为什么他依然没有办法救得了郁夫？
他已经失去了结子，难道连郁夫都保不住？
龙哉坐在一片狼藉的中心，双手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他将头埋在手臂和膝盖之间。他没有办法想象，如果连郁夫都不在了，他自己会怎么样。
幼年时候的幸福回忆不受控制地一一闪过，结子的笑容、郁夫的笑容还有自己的……
这些回忆逼得他就算咬紧了牙关也控制不了泪水的掉落。
郁夫起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光景。他从小依赖着，认为无所不能的师兄，此刻蜷缩在一片狼藉的中心，他听到一下一下急促的呼吸，不太顺畅的鼻息……
阿龙在哭。
郁夫只觉得自己的心扭作一团地痛了起来。他的师兄看上去那么痛苦和无助……
郁夫踩着像幽灵一般的脚步来到了龙哉的身边，他张开双臂用力地抱紧了他——
“阿龙，算了吧……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了……让我就这么死去吧……不要再有其他想法了，结子老师教导过，要我们不能偏离正道，要堂堂正正地做人。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不会有痛苦不会有遗憾……我死后，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在那一个世界支持你保佑你，但是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活着……好吗？阿龙？”
或许这个决定很痛苦，或许此时此刻没有办法接受，但是郁夫知道这对自己也好、对龙哉也好一定是最好、最正确的决定。
所以即便龙哉现在一时无法接受，他最终也会答应自己的要求笑着送自己走的吧。
如果郁夫真的命中注定这一辈子是要受此苦果，那一定是因为前世种下的因，既然如此早日偿还完再入轮回，在学道之人眼中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是不相关的人的话，龙哉相信自己一定能大义凛然地这么说着。
然而他却发现了郁夫不止是身体上撑不下去，他的灵魂也……
“他的灵魂也开始崩坏不是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忽然就说出了刚才自己内心的想法，刚刚结束完生意的龙哉反应迅速地跳开一步，左手一翻，背上的破魔刀应声出鞘，一个旋转落在了他的手中。
“好身手，不愧是超越柏野结子的天才。”金发的男人悬浮在半空，轻轻地鼓着掌，相当真诚地称许道。然后他像是踩着无形的阶梯，一步一步朝龙哉走去。他左耳上的钻石耳钉映射着月亮的光芒，熠熠生辉，“不用这样子戒备我，我不是你的敌人。”
说着，他已经着地，站到了龙哉五步开外。
龙哉手腕一动，刀锋直指对方，他目光锐利，分明是随时砍过去。
金发男子耸了耸肩：“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林诚司。”
龙哉冷笑一声：“我对你是谁没兴趣，你这只怪物。别挡我的路，我不想动手。”
林诚司仿佛像是被逗笑了一样，他看着龙哉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小孩子：“凭你？”
话音刚落，一阵逼人的气场仿若音波一般袭来，烈风呼啸而过。
等龙哉反应过来，自己脸颊上、身上已经多出了数道口子。
打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龙哉快速地考虑着如何全身而退。
林诚司笑着摇了摇头，仿佛在原谅一个顽童：“我说了，我不是你的敌人。我是你们老师的故人。”说着，他掏出了一条手绳展示在龙哉面前，“这是柏野结子的，你认得的吧，我听她讲过这是你亲手做给她的。”
那的确是自己亲手做给结子的手绳，但是不代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男人可以相信。
龙哉沉默着，但是目光却赤裸裸地表达着上述的意思。
而林诚司则相当有耐心，仿佛是照拂着故人最重要的后辈一样：“是结子临死前，拜托我一定要找到办法救她的小弟子的。”
说着，他又展示了另一样东西，这次是一枚徽章。
“这徽纹你总认得吧？结子留给你的那一屋子珍贵典籍很多都有这徽纹吧？这是我家的家徽……大庭家的，不过我不姓大庭……原因，跟你家师弟差不多吧。因为某些原因覆灭了，留我继承了那一堆东西，我也没用，就转赠给结子了。”说完，林诚司瞅了龙哉一眼，又笑了起来，“你觉得我连人都不是，还说家族遗赠之类的……相当不可信是不是？可是啊，也不是我愿意变成现在这样的。”
林诚司忽然扯出了一个让龙哉相当不快的笑容：“你知道吗？是结子用自己换了郁夫出来，你们才能逃得掉的。因为结子说郁夫用不久了，让他安然度过余生吧，可是已经研究出眉目来的那群老头子怎么愿意收手？所以结子只好用自己做代替品咯~可惜她不像龙崎郁夫那么天赋异品，她一次都熬不过去，死得可惨了。”
“闭嘴！！”龙哉冷然地注视着林诚司，眼内有着冷厉的鬼火在燃烧。
可是林诚司并不打算放过他：“你的小师弟原来真的从来没告诉过你啊，真正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是你才对啊……段野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