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惊影

我有病,你有药吗?

 

【旬斗衍生】天命 05

*不容易,终于让奏叶见上面……

*不容易……终于像要开始谈恋爱……


05

 

高仓奏一边看着手中的名片,一面向面前的门牌确认,确认无误之后,他按了门铃。

半晌,铁门后的木门被打开了,高仓奏看到一个有着微长卷发的男人微低着头从门缝中出现,然后对方发现了自己的身高,为了看清自己而抬起了头。

高仓奏看到一张和织部顺平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然而这一个五官显得更精致一点,双眸像是藏着黑夜的流星,流光一闪而过,安然而恬静地注视着自己。

高仓奏看着他的双眼,无法移开眼睛,只能安静地站在原地只是看着他,有一种很怀念的感觉在他心头滑过,让他的胸口有点涩然。

估计因为沉默太过,对方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唇边绽出一朵笑花:“你好?”

高仓奏只觉得心被震颤了一下。

他清了清喉咙:“你是人?”

说完,他就懊悔了,他自己明明又见不到那些非人的存在。

果然,对方一下子就笑了出来:“你找我哥?”

高仓奏这时候才收敛好心神,他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我是负责花泽类那案子的警察,和你哥……暂时算是协力关系吧。等等……你哥?”

叶藏一边开了铁门一边笑答:“我以为光看我的脸就知道了呢,我们是双胞胎啊。进来再说吧,高仓警官。”

高仓奏点了点头:“打扰了,对了,还未知道你的名字?”

叶藏回头一笑:“我叫叶藏,叫我阿叶就好了。”

 

被招呼进客厅的高仓奏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织部顺平这个办公与居住同用的场所。

“请用。”叶藏端上了茶,然后在高仓奏对面坐了下来,“我听过你的名字。”

“那你见到我有什么灵感不?”高仓奏下意识就这么回道。

叶藏一愣,然后一下子就笑了:“我哥居然有跟你讲过?真稀奇啊……我是个自由职业者,偶尔画画插画,画画四格小故事。”

高仓奏端起茶,喝了一口,垂下了眼帘:“原来如此。不过我还以为你应该会跟你哥同一职业……”

叶藏依然笑着:“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对了,你来找我哥有事?”

高仓奏点了点头,然后环顾了四周:“那个……花泽类在吗?”

叶藏摇了摇头:“他被我哥带出去了。”

“带?折叠伞吗?”高仓奏又一次嘴巴比脑子还快地回答,说完他才又懊恼地垂下了眼帘,他掩饰性地一手掩嘴轻咳了一声。

叶藏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看来我哥还真的蛮中意你的。”

高仓奏听他这么说,脑内一瞬间闪过了顺平那个嫌弃的眼神,他禁不住撇开了脸:“你这误会很大。”

“不会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我哥了。他因为性格和职业的缘故没什么朋友,有的也都是因为工作的缘故而结识起来的,和警察这个职业,特别有缘分啊。”说着,叶藏像是想到了什么,就点到即止地中止了话头。

高仓奏也不深究:“你哥……带着花泽类去哪了?”

叶藏感觉到他的体贴,有些感谢地点了点头:“去见道明寺先生。”

“道明寺司?”

 

“类他……在你身边?”道明寺应约到了顺平指定的地方,是一间很幽静的茶座,没什么人,但是咖啡却很香。

道明寺这么问着的时候,盯住了顺平隔壁位置的桌上摆放的咖啡。

顺平往旁边看了一眼,旁边像模像样地坐着的花泽类却不看他们两个,径直看着窗外。

顺平一回头,就看到了道明寺紧张的眼神,他点了点头。

道明寺有些失落地垂下了眼帘:“他还是不肯见我吗?”

顺平再次瞥了花泽类一眼,还是点了点头:“不过……让你们见面也是委托的一环……你们会见面的。”

道明寺的神色松动了一下,然后彻底地收敛了表情,他微微靠后,靠上了椅背,一手敲在桌面上:“所以你今天叫我出来是为了什么?”

顺平笑了笑,心想还是这样子的道明寺比较好说话:“那当然是关于花泽类的真正死因了。”

他话一出,一人一鬼都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与道明寺分开之后,顺平弹了弹手中的支票,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连带脚步都轻快起来。

花泽类一直紧紧地跟在他身边:“我真的是这么死的?”

“怎么?终于真正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之后才来关心自己的死因了?”顺平斜了他一眼。

花泽类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是那样子死的?”

顺平哼了一声:“这个问题真是问的太好了,往生者问我自己是怎么死的,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花泽类停了下来。

顺平继续往前走,走了三四步之后,还是停了下来,他回过身来,面对面对着花泽类。所幸这地很僻静,周围都没什么人,不然顺平肯定要被当神经病患围观了。

他收好了支票,神色凛然地对花泽类说:“刚才的你也听到了吧,虽然还有很多谜团还没解开,但是那不是重点。你既然是被凶灵害死的,按照委托人的意思,我当然得给他一个交代,然后就是……送你上路。那我的工作就完成,至于没人出钱的部分,我可不会理。”

花泽类有些神色凄然地看着他:“送我上路?去哪?”

“入轮回,再转世。”

 

听高仓奏说完关于昨晚的事情之后,叶藏只是点了点头。

高仓奏不自觉地向前倾着身子,双肘撑在膝盖上:“你哥说的处理是指什么?”

叶藏眼珠转了一圈:“收伏她。按照道明寺先生的性格,也会这样要求,看来我哥只是去提前收钱而已。”

见高仓奏皱起了眉头,叶藏了然地笑了笑:“谢谢你对他的担心,我哥是专业的,一两只凶灵还难不到他。不过……”

叶藏也朝前倾着身子,凑近了高仓奏:“即便是这样,我还是会担心他。”

高仓奏一抬眼,才发现二人虽然隔着茶几,但是却靠得比想象中的还要近,他看进了叶藏的眼底,却捕捉不到什么:“你帮不上他?”

叶藏苦笑了一下:“虽然我们的确是学一样的东西长大,但是我的确帮不上他,我只是个知道那个世界是怎么回事的普通人而已。”

高仓奏默然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叶藏抬了抬头,目光有些空灵地垂着:“对我哥来说,或者魑魅魍魉、山精鬼怪都要比活人来得亲切可信……但是他那份工作,其实总是在生死一线之间,和你们警察一样高危呢……我担心也没用,我又帮不上他,以前……倒还有……”

说着,叶藏再一次打住了话头。

一阵沉默之后,叶藏笑着朝高仓奏说:“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高仓警官可不可以帮个忙?”

高仓奏一抬眼,就对上了那双安然恬静的双眸。

 

午夜十二点,顺平带着花泽类来到了昨晚经过的隧道。不料却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顺平挑了挑眉:“高仓奏?你不要告诉我你吃饱了撑着散步散到这里?”

高仓奏盯着他:“是你弟弟叶藏拜托我过来的,他担心你。”

顺平吃惊地瞪圆了双眼,想起出门前叶藏的笑容,一咬牙,心想回去一定要教训这不听教听话的弟弟。

高仓奏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阿叶担心自己的哥哥无可厚非,偶然放下你当哥哥的奇怪自尊,坦然地接受弟弟的关怀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顺平皮笑肉不笑地扯出了一个笑容:“还真是谢谢你了,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成为累赘?”

“没想过,也不会。”高仓奏几乎是秒答,带着斩钉截铁的语气。

顺平抬眼看着他的双眼,发现他是无比认真的。一瞬间,他想起了某位曾经的友人……他忍不住甩了甩头,然后径直往前走:“反正有什么事,我是不会救你的,你也不要碍手碍脚,乖乖地站一边去吧。”

高仓奏跟上了他的脚步,心想着叶藏说的那句“我哥只是嘴巴比较毒,他没恶意的”。他忍不住想有多少人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只会觉得他讨厌而已吧……难怪没朋友……

在离隧道口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顺平停了下来,他转身看向高仓奏。

高仓奏也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我只是忽然想起你有个神奇的体质。”顺平说着,翻手就抽出了一张符纸。

高仓奏吃了一惊,然后更吃惊地是他看着顺平手中的符纸忽然自燃起来,然后在自己双眸前极近的距离一晃而过。他还没回过神来,就看到顺平背后忽然多了一个人。

对方一脸淡然地看着他,只是双眸中的促狭不容错认。

花泽类?!高仓奏终于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见他这反应,顺平知道没问题了,然后随手就将抽出的另一张符纸贴到他额头上,脚步一转继续往隧道走去,他一边往前走一边伸手往后,指向了高仓奏:“真想安稳帮上忙就不要揭掉。”

这句话打断了高仓奏下意识要揭掉符纸的举动,他收回了已经捏住了符纸的手,抿紧了嘴唇跟了上去,他没有忽略那个用飘的花泽类唇角的愉快笑意:“为什么那时候你都不用贴!”

“废话?我是谁?你又是谁?有可比性吗?”

高仓奏感觉自己人生头一遭被鄙视了一下。

 

隧道内的灯光依然惨白得让人各种不舒服,一阵阵阴风呼啸而过,高仓奏额头中间被贴了张符纸,视线都被阻碍得中间少了一截。他再次不满地瞪向了一旁的顺平。

夜阑人静,隧道既没有人也没有车,只有惨白的灯光照得奇亮无比,一阵一阵寒风掠过,让人肌肤生痛。

顺平斜眼看向了右手边的花泽类:“也亏你这么诡异的隧道能走一个月都没察觉。”

花泽类耸了耸肩:“坐车里不觉得的。”

高仓奏:“那现在要做什么?”

顺平今晚并没有带着他惯用的工具箱,他只是像昨晚那样挎着个斜挎包,高仓奏看他这么简便,还在想他究竟要怎么抓鬼,虽然从刚才开始就看不清楚他的符纸从哪里来的。

“你只要跟上我的步伐,不要离开我身边就行了。”说完,顺平看着花泽类,示意他往前走。

花泽类看着他:“有你这样子的吗?让受害人再去当诱饵?”

顺平朝他灿然一笑:“你都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难道还能再死一次吗?”

花泽类默然,然后隔着顺平看向了高仓奏:“这算不算虐待死者?”

高仓奏一脸认真地答他:“我不知道现世律法对你还适不适用。”

顺平翻了个白眼:“求你们了,快点好不好?我还赶着回家睡觉的。”

 

花泽类才“飘”到隧道中心,一股寒风夹着黑雾袭来,他吓了一跳,当即停下了脚步,他忍住了想回头看的冲动。

他是死了,他是鬼,谁说鬼不会怕鬼的?织部顺平那个没人性的!

慢慢,那股寒风消散,那股黑雾在花泽类面前渐渐浓厚,然后形成了一个人影,然后黑雾散去,一个红衣的艳丽女子出现了。

她一脸兴奋,迷恋的眼神毫不掩饰,似乎惨白的脸都出现了些许红粉,她痴痴地看着面前的花泽类:“类大人……”

花泽类愣在原地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而从那股夹着黑雾的寒风出现的那一瞬间,高仓奏就看到了顺平拆掉了自己的左手护腕收好,他才发现他手腕上有一套简易的弩的装置,只见他一扣机括,那装置就在瞬间弹出,恢复成一把小巧的弩。

他震惊了,都不知道要不要用携带违禁武器的条例抓他回去。

更震惊的是看他从自己的风衣外套里抽出了三枚看上去像钢针一样的东西,那一瞬间,他才发现他的风衣外套里面缝满了套格,全部装满了这些类似钢针一样的东西。

只见顺平将抽出的三根钢针搭上了腕弩,对准了那团黑雾。

那红衣女子一出现,他就勾动了机括,钢针如利箭一般破空而去,疾射那红衣女子!

与此同时,顺平右手翻出了一个小巧的玻璃瓶,拇指拨开瓶盖。

花泽类顿时觉得自己不受控制地被吸引了过去。

那红衣女子怪声厉啸起来,堪堪躲过了那三根钢针,发现花泽类被吸走之后,艳丽的面容顿时变得狰狞可怖,她凄厉地朝着顺平和高仓奏的方向大叫:“把类大人还给我!!!!”

随着可怖的啸声,那红衣女子下一秒就已经到顺平和高仓奏面前。

那红衣女子伸手朝高仓奏袭去,顺平一边将收起了花泽类的瓶子收好,一边用装有腕弩的左手缠上了她袭来的手,同时飞起一脚朝她踹去,居然将她一脚踹飞了。

比起枪口抵住自己的额头,高仓奏一时分不清这和刚才的情状哪一个更惊险。

顺平嘲笑着那红衣女子:“你的类大人在我这,你却袭击他,还真会挑软柿子啊。”

那红衣女子顿时一脸惊恐地看着他,刚才被踹中的地方火辣辣地烧灼着。

顺平一笑:“很惊讶么?我居然能踹飞你?很简单的设置而已,我的鞋子本身就是法器,里面写满了咒文。”

女子瞬间明了了双方之间的差距,顿时就想逃了。

顺平一皱眉,顿时挥动左手,将左手往后拉。

那女子顿时像被什么缠住了右手一样,动弹不得,她惊恐地看着顺平。

高仓奏这才透过光影的折射,发现刚才顺平射出的钢针末端连接着急不可见的细丝,不用问,刚才顺平阻止那女鬼攻击自己的时候也将连接在自己腕弩这边的细丝缠上对方的右手,牢牢地钉在地上的钢针延伸而出的细丝,一被顺平这边拉紧,就捆住了那女鬼的右手。

顺平从腕弩上拆下了钢针的另一边末端扔给了高仓奏:“拉紧。”

接过的高仓奏这才发现原来还有末端残留在腕弩,那细丝原来是从钢针内里拉伸出来的。

顺平一边朝那女鬼走去,左手一翻树立了起来,机括声再次响起,腕弩再次弹出起了变化,变成了一把小巧的弓箭。

顺平一步一步踱过去,从外套里侧抽出了一根看上去和刚才没什么分别的钢针,然后只见钢针在他右手中一转,细微的机簧声响起,变成了一支与他的腕弓匹配的利箭。

那女鬼终于受不了地大叫出声:“我没有杀他!类大人不是我杀的!”

顺平将破魔箭搭上了弓,在女鬼面前站定,箭头的方向直直地对准了她的脑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那女鬼有些狂乱地挣扎了起来,高仓奏那边都被牵动了一下,他赶紧抓紧。

那女鬼像是被逼到了崩溃的边沿:“是那该死的狐狸精想和我抢类大人!我不想杀他的!那只是一个意外!我爱他!我是真心爱着他的!”

顺平冷笑一声:“那你上路吧。”

说完,顺平开始拉弓。

而此时,一阵诡异的阴风卷过来,一声叹息响起,高仓奏被吹得站不太稳,手才一松,那女鬼就看准机会朝顺平扑去。

顺平依旧冷笑,拉弓的动作没有犹豫,不料却被发现不对劲紧随上来的高仓奏扑倒。

那女鬼的鬼爪一下子就划破了高仓奏的左臂,顿时鲜血直流。

顺平一把推开了高仓奏:“你干什么啊?我像会有事吗?”

那女鬼一击不得手,连忙逃命去了。

顺平倏然瞄准了她的后背拉弓放箭!

刚才叹息的声音再次传来:“何必赶尽杀绝?对你自己也是作孽。”

顺平厉眼一瞪:“闭嘴狐狸精,你们已经害了一条人命,我看在你刚刚修行出发点是善意的,又没人给钱我,我才放你一马。”

破魔箭已经毫不留情地射中了女鬼,女鬼的凄厉惨叫在隧道内回响着。然而她却没有烟消魂散,反而被收进了箭头中。

隧道内顿时安静下来了。

刚才那声音再次响起:“对不起……花泽先生的死……我没办法及时阻止……”

顺平收起了腕弓,走过去捡起了那枚收了女鬼的破魔箭,抽出符纸贴上箭身缠了一圈:“闭嘴吧你,好好修行洗清你的罪孽更实际。”

一声叹息之后,那声音就彻底消失了。

顺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这么爱装的狐狸精。

他一边放出花泽类,一边回头朝高仓奏走去。

高仓奏捂住受伤的左臂坐了起身,顺平在他面前蹲下,一边收起破魔箭,一边掏出了另外的符纸,他比了比位置,发现不好弄,他瞪了高仓奏一眼:“下次救人之前,看看对方需不需要被你救!脱衣服!”

高仓奏一边忍着痛脱掉外套,解开领带,脱下衬衣,忍不住回了一句:“见人有危险出手相助是本能反应,有时间思考那么多么?”

说完却没听到顺平的回嘴,高仓奏忍不住看向他,却见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盯着他的左肩。

高仓奏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发现他盯着的是自己那形状奇怪的胎记。

他从娘胎带出来的,他妹妹说看上去像是一块叶子托住一朵花的胎记。

高仓奏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顺平一回神,就激动地问:“你的时辰八字是什么!”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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