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惊影

我有病,你有药吗?

 

【旬斗衍生】【鸟饲诚一X芹泽直人】黑白变奏 回溯01

*其实我完全不懂霓虹的警察机制……完全瞎掰,各种瞎掰,所以请忽略,请彻底忽略各种BUG,谢谢!

*继续各种夹带私设233333333


回溯 01

 

少年A伤人案件被裁定为正当防卫,无罪释放。

 

判决之后,芹泽就被叱令继续上学,但是芹泽不开心,他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终日横行无忌的校园小霸王变成了如今这个忍受着各种窃窃私语,沉默而安静的少年,他很痛苦,但是他内心的痛苦不被理解,自责、愧疚、扭曲真相的沉重负罪感……都快要将他压垮了。

父亲的不信任,兄长的随口安慰,虽然没有离开自己但是眼神闪烁的友人们……

巨大的痛苦和不能诉说的悲怆将芹泽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芹泽总觉得他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他想要呼吸,却越来越快要窒息的感觉。

 

每一天,他只能装作镇定地上完课,然后逃开所有人,去到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只有没有人知道那件事件的地方,他才能静静地坐一会,哭一下。

 

“诚一?怎么了?走了哦!”

不远处传来了姐姐的叫唤,鸟饲回头应了一声,但是却还是没有马上过去。

他担忧地看着另一边坐在角落地默默哭泣的少年,这个少年最近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和别人交流,就这么默默地坐在一边哭。

鸟饲每天下课后都会在这里等他姐姐下班,然后姐弟二人一起回家,所以他一下子就认住了这个少年。

一开始他并没有在意,毕竟对方的存在感很低,哭得一点声响都没有。

只是偶尔一次抬头看到对方的脸之后,鸟饲就被震撼了。

对方面无表情,只是静默地垂泪,但是鸟饲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悲伤。

他觉得自己很难不管他。

 

“诚一?快点啊!”

姐姐的催促传来,鸟饲再次应了一声,他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朝那少年走去。

姐姐的工作发生了变化,明天他就会和姐姐搬家了,而且这少年明显也不是住在这附近的,说不定就从此见不上了。

所以鸟饲还是决定过去,将自己想对他说的话说出来。

鸟饲走到少年的跟前,轻轻弯腰递出了手帕,认真地说着,带着一丝疼惜:“别哭了,哭了那么多天,不要再哭了。”

少年愣愣地抬头看他,眼神空洞。

鸟饲心头一震,抿了抿唇,将手帕放到他手里:“真的,我走了,你不要再哭了。”

 

说完,姐姐的呼唤再度传来,鸟饲只再看了他一眼,就转身往姐姐那跑去了。

 

放在手上的手帕,远去的少年的背影,让芹泽觉得有什么被打破了的感觉,他仿佛可以重新呼吸,他似乎能看到一丝光亮。

待他回过神来,倏然站起想找对方的时候,已经捕捉不到任何踪影了。

芹泽握着手帕,环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手帕,只见在右下角绣着“鸟饲”二字。

 

之后数天,芹泽再去同一个地方,都没有再能见到那个大概叫做“鸟饲”的少年了。

 

——————

高中进路选择的时候,芹泽毫不犹豫地就填了警察,也表明了要考警察的决心。

 

因为升了高中,那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由于案件当事人都是未成年人,因此关于当事人的隐私信息都保密得很好。

升了高中之后,差不多就没人知道芹泽就是当年的少年A了。

而从那之后,芹泽就开始改变,他不再是那个会连群结党欺负弱小的小恶霸,他笑着,敞开胸怀,积极对人。

在高中,他这份努力得到了回抱,芹泽看上去就是个家境优越而没有架子的小少爷,人缘好似乎是那么的自然,而且有着莫名执着而直率的正义感。

虽然有时候周围的同学会觉得这种偏执有些太过的,但毕竟不会有人讨厌一份正义感。

 

只是芹泽自己并没有忘记。

没有人知道,时间会洗刷走真相。

真相是什么?我毕竟是一个杀人犯……

是的,我是一个杀人犯。

心底的这些声音,每每在见到当年那些算得上是“共犯”的友人的时候都会回响得特别大声。

 

所以芹泽一直都和这些友人保持着联系,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毕竟他们有着一样秘密,毕竟他们是共犯……毕竟只有看着他们,自己才不会忘记,才不会以为自己就能就此爽朗地活着。

 

一直在芹泽身边的葛西看着他的进路调查表,显得欲言又止。

芹泽撕开了糖纸,丢了颗糖进口,转头托腮看着窗外的白云:“有什么想说就说啊。”

葛西低头推了推眼镜:“直人,你应该知道你家里是不同意你选择这条路的吧?”

芹泽瞄了葛西一眼,见他低着头,并没有看向自己,才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那又怎样?我又不会继承芹泽家的一切。”

葛西抬头看向芹泽,只见到他依然托腮看着窗外,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芹泽有种自我放逐的空虚。

可是他一甩头,就看到芹泽笑着对他说:“走吧,我们去吃点东西再回家,我饿了哦。”

葛西透过镜片看着这样的芹泽,总觉得好像有小小扭曲的感觉。

 

芹泽一意孤行地考了警察,有人以为自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芹泽知道,没人知道他自己心里想什么。

受训的时候,挥洒着汗水的芹泽会想,我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呢?

汗水沿着眉心流过,沿着鼻梁流过眼窝,沿着他的卧蚕滑过脸颊,仿佛泪痕一样。

我为什么要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芹泽这么想。

 

所以芹泽依然是那个家境优越又没有架子的小少爷,开朗,对人真诚热情,还有着莫名执着而率直的正义感,依旧很有人缘。

虽然芹泽时常打笑自己中二病的病得很厉害,是那种很差劲的人,但是同期都捶着他的肩膀让他别开玩笑。

芹泽也跟着笑起来,眼角的纹路深深地蔓延开来,眼内却毫无笑意。

 

芹泽想不到会在受训的休假期间遭遇上挟持事件。

在家庭餐厅的门口,人群惊呼着四处奔走,而相当部分的人就在走到安全距离的时候停留下来围观。

现场闹哄哄的,有惊叫,有窃窃私语,也有冷漠的讨论,也有人掏出手机报警,也有人掏出手机是来拍照的。

芹泽拨开人群走到中央的时候,看到一个身材高大而瘦削,穿着正式的西装的男子已经开始在控制场面。

围观的人群在男子出示证件之后都开始点了点头配合起来,芹泽远远看到那明显就是警官证。

 

挟持人质的是一个目测四十上下的男子,他显得有些衣衫褴褛,周身都很邋遢的感觉,满脸胡渣,带着看上去脏兮兮的鸭舌帽,双眼通红充血,一手紧紧地勒着家庭餐厅负责当咨客迎宾的女店员,一手用着弹簧刀架在女子的脖子上。

女子惊吓得浑身打颤,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却不敢出声,指引挟持她的男子一直念叨着让她不要吵,几句之后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因为现场不太安静,那男子的声音又很低,没人能听到他在说什么。

这男子显然已经在精神承受的临界点,不能再受一点刺激了。

然而被挟持的女子的脸色已经开始由白变红,再下去就有发紫的趋势,而且那薄而锋利的刀刃也在她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口,鲜红沿着刀锋流下。

芹泽判断那被挟持的女子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芹泽有些焦急地看了看远处,看样子是抗不到负责这地区的警察来了。

他的目光逡巡着,发现那位在现场的警官也冷静地眯着眼在观察挟持者和被挟持者。那警官戴着眼镜,侧面看过去非常好看,有种冷静的帅气。

芹泽喉头一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着警官的判断一定是和他一样的,他们两个显然是想到一块去。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芹泽发现自己撞上了对方看过来的视线。

二人一个对视,仿佛都了解了对方的意图,他们几乎是同时转身朝人群外围走去,然后穿过了人群后,他们果然都看见了对方。

二人一看到对方都不约而同地朝对方走去。

 

鸟饲也想不到在休息日出来闲逛会遇上事件,但是他是警察,就不能弃之不顾,他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可是事态的发展也太快,主要是两个当事人的状态都在临界点,如果等到辖区警察到来的话,可能就太迟了。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鸟饲察觉到了视线,他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有种干净感觉的帅气青年看着自己。在那一刹那之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对方的想法和自己互通了。

而接下来的动作也一再印证他的预感,鸟饲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看着走出了人群,与自己相隔着一定距离面对面站着的青年的时候,鸟饲虽然面上不动,但是内心却有着些许笑意。

他迈步朝对方走去,而对方也朝自己走过来了。

 

芹泽抬手打断了男子准备出示警官证的举动:“抱歉,恕我失礼,刚才我就见到过你的警员证了。我是警察学校的在校受训生,今天休假。我想此时此刻应该要争取时间解决事件。”

鸟饲点了点头,他也不是那么拘泥于形式和礼节的人。

二人很快地就现场的情况和双方的观察交换了意见,果然是如自己所想的一样,二人的想法可谓高度一致,很快他们就得出了结论。

不再等辖区警察了,现在就动手解决。

 

鸟饲透过镜片盯着芹泽,问:“你对自己的身手有信心吗?”

芹泽也回望着他,笔直地,毫无偏移:“当然有。”

得到答案的鸟饲只是点了点头,就打了个手势,开始执行刚才二人讨论得出的方案。

芹泽的内心是高兴的,对方这样显然地给出信任,真的很鼓舞人。

 

芹泽绕过人群,开始往家庭餐厅的后门走去,刚才鸟饲告诉了他,员工入口在哪里。

事件发生得很突然,门口就这么发生了挟持事件,餐厅内的人很多都来不及离开,都是靠员工入口离开的。

现在芹泽就从这个入口进入餐厅内。

 

另一方面,鸟饲重新回到人群中,高调地展示着自己的警官证,大声地表明自己是警察的身份,他一方面让围观的群众都后退并保持安静,一方面转过身来与犯人面对面。

而鸟饲似乎天生就有着某种魅力,能让周围的人都听从他的安排,人群果然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可是犯人却更加紧绷了,他甚至一瞬间摆出了要攻击的姿态。

可是鸟饲只是神色冷静地看着他,甚至释出了一丝笑意。

这么一个举动却奇妙地打动了犯人,犯人收回了攻击的姿态,开始变得小心谨慎地防御起来。

鸟饲此时就真正地露出了笑容,冷静到冷然的神色顿时瓦解,变得相当具有亲和力,他开始与犯人攀谈起来,亲切而有耐心地,一点一点地谈起来。

 

由于犯人是挟持着人质站在门前,所以家庭餐厅的自动门一直都是开开合合,发出规律而令人烦躁的节奏。

此时芹泽已经顺利进入家庭餐厅,他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已经去到了最接近犯人的隐蔽处,他观察了一下自动门开合的节奏,然后目测了一下自己与犯人的距离。

 

鸟饲见到他了,但是他不动声色,还在认真而耐心地与犯人攀谈,犯人似乎是中年失业的白领,一时接收不了现实,接着家庭开始崩溃,然后人生都崩溃起来了。

但是这都不是他此刻伤害无辜借以报复社会的借口。

鸟饲心里极其冷静地俯视着,但是面上的笑容依旧真挚,此时刚才受他所托去买水的热心人士已经将水买回来了。

鸟饲接过两瓶水,开始左右来回踱步,犯人顿时又紧绷了起来。

鸟饲朝犯人扬了扬手中的水:“你也累了吧?其实我以前也很穷,我与姐姐相依为命,她一个弱质女子就要支撑起一个家……其实你看,大家都很不容易,但是大家都很努力活着。”

犯人不语,随着他来回踱步的节奏转动着身体,渐渐连架在人质脖子上的刀都微微偏离了脖子,跟随着节奏,指向鸟饲的方向。

鸟饲用着自己踱步的的节奏掩饰着,轻轻地瞥了芹泽一眼。

芹泽一瞬间就明白了。

 

鸟饲再次问:“你累了吧?喝水吗?”他再次扬了扬手中的水,“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你也总该为自己想想。累了吧,喝点水吧。”

犯人还是沉默着,但是目光却一瞬也不瞬地盯着鸟饲。

鸟饲耸了耸肩:“不用担心,我可以先喝给你看,保证是没问题的,你也看到是刚才的那位路人替你买的了。”

鸟饲朝他举着手中的水,轻挑眉毛示意着。

见对方露出了一丝空隙,他知道时机到了。

鸟饲一面看着犯人的表情,余光一边看着自动门的开合节奏,他慢慢地蹲下,将其中一瓶水放在了自己脚边。

他朝犯人微微一笑,在原地站定,然后慢慢地拧开了瓶盖,一边看着犯人,一边仰头将水往自己嘴边送。

 

此时,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低声的惊呼。

犯人条件反射地扭头。

二人的行动几乎是同时的。

在鸟饲用喝水吸引住犯人的注意力的时候,正好门再次打开,芹泽从隐蔽处冲出,飞快地朝犯人扑去。

在芹泽飞扑而出的同时,鸟饲抬脚将脚边的瓶装水朝犯人踢了出去。

在犯人扭头的时候,芹泽已经扑到他身前了,同时鸟饲踢出去的瓶装水打中了他持刀的手肘,他顿时握不住刀。

随着刀掉落的瞬间,芹泽已经麻利地扭过他的手腕,膝盖顶着他的后腰将他往地上压。

而鸟饲也冲了上来,拉开了被挟持的女店员。

犯人没有挣扎的余地就被芹泽制服了,被救出的女店员抱着自己的同事嘤嘤啜泣起来。

围观的群众顿时爆出一阵欢呼,热烈地鼓起掌来。

 

而这所有事情也只是短短十分钟之间的事情,然后辖区警察随着警鸣即将赶到了。

即便是休息日,为了以防万一也带着手铐的鸟饲,接过芹泽的手,将犯人上了手铐。

见此,听到警鸣的芹泽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鸟饲抬头看他,问:“怎么了?”

芹泽抓了抓头发,有些羞赧:“各种原因,比较复杂,那个……应该可以叫你前辈吧?”

鸟饲不置可否地沉默着。

芹泽双手合十摆出了拜托的姿势:“拜托,我先走,前辈全部搞掂可以不?我实在是有各种原因不能够在此时掺和在事件里面。”

鸟饲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本来看鸟饲这样以为会比较难搞的芹泽,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就答应了,一时惊喜得有点情不自禁。

他一下子就走上两步,用力地拥抱了鸟饲一下:“谢谢你!”

然后他转身就走了,走了两步还是回头过来朝鸟饲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了前辈,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报答你!”

说完,他迈开腿就跑,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留在原地的鸟饲有一瞬间的呆愣。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来着?

 

跑着离开的芹泽跑远了才想起自己没问人家的名字!不过看对方一副精英的样子,只要当上警察要找到他应该不是很难。

芹泽想着抄近路,拐进小路,手一撑就翻过了栅栏。

不过总觉得有种在哪里见过的感觉……戴眼镜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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